公路中央血跡粼粼,邱源身上染的鮮紅,潤玉一樣的眼睛眨巴著,小嘴張張合合。
書鳶跪在地上,手足無措,她不敢動他,渾身抖的說不出話:“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她顫抖的手被一隻小手抓住,染上鮮血,邱源眼皮不動,虛弱無力:“姐姐……我不信。”
他不信姐姐不喜歡他。
猩紅的血入了眼,刺目揪心的紅,書鳶嘶吼哭泣著:“姐姐騙你的,姐姐最喜歡你了,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姐姐求你,姐姐求你了。”
小傢伙好像很滿足,染著血的臉笑了笑。
邱源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了五天,還是沒能撐過第六日凌晨,那天聶青打了書鳶一巴掌。
聲音迴盪在醫院長廊很久。
後來書鳶去警局自首,警察以不構成犯罪無罪釋放。
書鳶一個人回了鄉下,高考體檢沒過她也沒參加高考。
……
窗外天色霧濛濛的,柯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繼續說:“後來書鳶就消失了,再聯絡上就是兩年後。”
雲陌額前碎髮掩蓋住若隱若現的黑眸,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眸光深沉:“她家人對她不好?”
柯藍糾正:“是非常不好。”
天色漸亮,雲陌讓她回去。
柯藍走到門口,手指敲著門框,回頭:“你對她好點,我幫你扯紅線。”
他穩賺不虧。
“我對她不好?”雲陌補充:“成交。”
凌晨三點,夜色濃密。
柯藍洗漱完成,躺在床上,微信有一條資訊來自十二點。
簡肖:晚安,早點睡。
柯藍眼底沉上暗色,依舊同以前一樣沒回,關燈,睡覺。
翌日。
書鳶這一覺睡得沉,還做了個夢。
窗臺有光線透進來。
桌子上扔著她的煙和打火機。
雲陌推門進來時,書鳶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皙白的兩指夾著煙,滾滾清煙浮出窗外。
她慌了一下。
破天荒的頭一次,雲陌沒阻止她,在衣櫃裡取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什麼時候醒的。”
他靠在牆上問她。
煙夾在手裡有些燙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書鳶垂眸,思緒有些雜亂,還是抽了一口:“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