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看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嘆了口氣,緩緩背過身去:“你媽說的對。如今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我們的確做錯了很多。”
他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要怪的話也只能怪你,得罪誰不好去得罪沈鬱廷,那可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你又不是沒跟他打過交道。可你偏偏要去動人家老婆,還去招惹,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麼?”
宋安至咬牙道:“我不想聽你們在這兒長篇大論,我動了那丫頭又如何,不過是條可憐蟲而已,我某種程度上是在解救她。”
有一個來的不是時機的遠方親戚,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我的老天爺,這種話我還是頭回聽說,怪不得人家要生氣呢。”
由於宋安至堅決不肯道歉,沈鬱廷就讓人每天在網上爆料,一天一個,順便還把那些被他傷害的受害者都拉出來,畢竟團結才是力量嘛。
受害者控訴:“我很能理解沈夫人的心情,就感覺像是被蒼蠅給叮上了,偏偏還有無恥的傢伙還在那裡說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真是噁心死人。不過宋安至挺會演戲的,明明就是一個惡魔,偏偏要偽裝成善良無辜人士。”
宋安至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動向,他氣的差點沒摔了電腦。
他立刻打了電話:“去想辦法,把沈鬱廷所有的黑歷史都給我查出來,哼,既然這一次他對我下手這麼狠,那也就別怪我不義了。”
沈鬱廷跟蘇年年真的很忙,壓根沒工夫去搭理宋安至。
他們接見了一位來自法國的客戶,算起來是三家公司合作,所以是他們共同去迎接的。
中途吃飯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就是一個服務生不小心將滾燙的湯汁灑掉,差點潑到蘇年年身上,沈鬱廷眼中立刻佈滿寒意,這分明就是故意的,還好他眼疾手快,不然蘇年年真的就給燙傷了。
“車子裡有備用的衣服,你打電話讓張恆送過來。”
“沒事的,就濺到一點,那個服務生倒是傷得很厲害,”蘇年年不由得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敵人越來越多了,所以時時刻刻都得小心,”我總覺得今天太平不了。”
沈鬱廷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她,總算是開竅了。
經理過來道歉:“不好意思啊,沈總,這個服務生是我們新招的,人面試的時候做事挺麻利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毛手毛腳,是我們太疏忽了。”
要不是這會兒有客人,經理都想抱著沈鬱廷的大腿哭,他深怕這位少爺一個不高興,就給他漲租金。
沒錯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塊地皮,就是沈氏集團旗下的。
蘇年年拉了拉沈鬱廷的衣袖,小聲說:“好了,沒看見客戶正盯著我們看嗎?”
沈鬱廷淡淡點頭,跟經理說道:“認錯態度挺好,既然這個樣,那就把那個服務員的資訊查出來交給我。”
經理一臉冷汗:“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我會把她開掉的。”
蘇年年即使再愚笨,這個時候也覺察到了,這個服務生有問題。
沈鬱廷讓經理調資料,也是為了知道她什麼時候進來這裡工作的,他眼睛微微一眯,看得那服務生打了個哆嗦。
“也不用那麼麻煩,”沈鬱廷看似大度地說,”反正她這次任務失敗了,有的人是罰她,”
果不其然,那服務生臉色立刻變了,臉上就跟蒙了一層寒霜似的,這會兒她也不裝驚恐了,直勾勾地看著沈鬱廷。
經理本來還很淡定,但一看沈鬱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背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道歉說:“真是抱歉,沈總,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招了一個居心叵測的人。”
沈鬱廷不想聽他解釋:“直接交給警方處理好了,不要待在這裡影響我們用餐。”
人走後,蘇年年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他帶她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坐的位置靠窗,而且有一大盆盆栽擋著,儼然一個被隔開的小空間,不易被人察覺。
這時,柳嘉澤跟一名年輕女性走了進來,兩個人相貌都不錯,看上去很般配,尤其女方的目光還緊緊追隨著男方。
蘇年年突然繃緊了神經,沈鬱廷帶她過來,難不成是心中那股子醋勁未消,想做點什麼?
沈鬱廷這會倒是沉默起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起來。
對上蘇年年質疑的眼神,他十分淡定,面上沒有絲毫波動,只是眼神變得更深邃了些。
柳嘉澤是很無奈的,本來他做醫生這件事家裡人都是強烈反對的,誰知又遇上醫鬧,柳母對他是一百個不放心,加上顧子萱又對他胡攪蠻纏,柳母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早點結婚比較好。
柳嘉澤不同意,柳母也不示弱:“你年齡也不小了,你在等誰,等蘇家那二小姐嗎?人家現在都是沈家少奶奶了,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吧,當心被別人看笑話。”
“我沒有說喜歡她,媽你就不要管了……”
柳母直接把一張照片塞在他手裡:“你就不要在你媽面前裝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瞭解嗎?喏,這是陳總的女兒,名牌大學畢業的。長得漂亮又有氣質,你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