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澤眉頭一皺,心情變得更加糟糕,對於那些不肯讓出通路的人,他一言不發,直接朝他們腿上踢過去,又快又狠,疼得那群人嗷嗷直叫,個個臉色發白。
趁他們不備,他又搶過一根木棍,聲音猶如堅冰:“你們要是不想今天就躺進太平間,大可以來試試。”
那男人咬牙切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管老子的事?”
說著,他一棍子就朝柳嘉澤揮了過去,結果沒打到,反而傷到自家人,他氣得一張臉都快扭曲變形了。
那兒媳跟小女兒同時叫:“醫生打人了,你們快來看,這醫生卑鄙無恥,傷害我們無辜老百姓,你們趕緊報警把他抓起來,還有沒有王法啦!”
柳嘉澤一道眼神掃過去:“閉嘴,你要是無辜,也不會請這些無業遊民過來鬧事了。你們要是真的不滿,可以到法院去告我。”
他這話一出,空氣驟然安靜。
這股子低氣壓緩緩瀰漫著,舒樺感覺胸口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死者小女兒冷笑:“說得那麼簡單,那些關鍵的證據,肯定被你們銷燬了。”
柳嘉澤跟她對視,眼神幽暗:“你們這麼胡攪蠻纏的原因我也知道,無非是想借機敲一筆,然而,我不但不會讓你如願,還會讓你吐出來,畢竟我們醫院的醫生跟患者都受到了心理傷害。”
“你胡說八道,我看你們精神一個比一個好,不要覺得我們好欺負!”
柳嘉澤一記眼刀冷冷地掃了過去,聲音猶如冬日裡的寒風,透著刺骨的寒冷:“你們好欺負我倒沒覺得,不過這位小姐,謊話這種東西,講一次就夠了。”
這幫所謂的家屬還想再鬧。
沒想到警察很快就趕過來,他們就是想鬧,也不敢再鬧。
但潑髒水的功夫卻是一流的。
那兒媳你立刻衝到警察面前哭訴:“警察同志,你可得管管啊,我們就是來跟他們醫院討個說法而已,沒想到這醫生不但不配合,反而還毆打我們,你看看他們,那腿都快要斷了。”
原本細微弱小的呻吟聲立刻變大,就連先前那囂張至極的黑T恤男也開始裝模作樣地扮可憐。
前來檢視情況的警察覺得這氣氛十分古怪,但他們也不能偏信一面之詞,便將目光投向了柳嘉澤。
柳嘉澤淡淡一笑:“光憑一張嘴說是沒有用的,反正我們醫院都有監控,不如調監控出來看看,還有,這夥人來了不止一次了,他們想要鉅額賠償金。”
鬧事的人都有些心驚肉跳,因為柳嘉澤直接拆穿了他們的心思。
柳嘉澤讓人先把張培送去檢查,然後跟警方表示,這件事孰對孰錯,早已分明。
舒樺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她忽然心生後悔,如果她沒有一時糊塗去幫蘇小姐做事的話,那麼,她跟柳醫生之間也不會鬧得這麼僵。
醫院出事的事,蘇年年是在新聞上看到的。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很多媒體都報道了。
柳嘉澤的人氣,也是噌噌噌地往上漲,人們在驚歎他顏值跟骨氣的同時,也在感慨,這世上竟有這麼惡毒的人。
電視突然被關掉。
蘇年年抬頭,恰好跟沈鬱廷的視線撞上,她不自然地把將臉別開。
“怎麼,看到他一臉高興,看見我,就心生厭惡了?”沈鬱廷眼中泛著一絲冷光,嘴角還掛著一抹譏笑。
蘇年年微微怔了下,十分平靜地問:“所以,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沈鬱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快速劃過一模讓人覺察不到的光芒,接著,他淡淡開口:“吃哪門子醋,有什麼醋可吃,你覺得我是那種閒得無聊的人麼。”
蘇年年也不講話,就那麼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點笑。
看著那雙純粹靈動的杏眼,沈鬱廷心中猛然一動,心臟彷彿被滾燙的熱水覆蓋住,他一動不動,任由那滾熱蔓延,甚至滲透進他的五臟六腑。
陳媽將一盤切好的水果端過來,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準確地來說,是太過微妙。
這時,沈鬱廷也才清醒過來,他連著咳嗽好幾聲,藉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而那眼眸深處。卻是雲霧藹藹,似乎在醞釀著某種情緒。
“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蘇年年自然看出他的異樣,也他為了維護她,將整個宋家都得罪了。
只是柳嘉澤對她來說,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所在,畢竟他是第一個朝她伸出援手的人,而且也沒嘲笑過她。可人心這東西終究是會變的。
她走了沒幾步,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