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淡笑:“不,是我早到了,要喝點什麼,我給你點。”
蘇年年抿了下唇:“橙汁就好。”
氣氛很尷尬,卻又似曾相識。
沈母喝了幾口咖啡,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讓蘇年年的心猛地一抽,進而泛起一陣酸澀,儘管她早就預料會有這麼一天,但真的面臨時,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我想蘇小姐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因為你,讓我們鬱廷陷入非議,他不是那麼衝動的孩子,但卻為了你,屢屢對人下狠手。我知道蘇小姐也不是缺錢的人,但缺一個脫離蘇家的機會,我可以幫你,你父親的事,我會給你安排妥當。”
沈母將信封推出來:“這裡面呢,是我私底下給你的,我以前的確挺喜歡你的,這就是算是我這個做婆婆的,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吧。”
蘇年年盯著信封,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沈母確實很懂得拿捏人的心理,句句都說到她心坎上。
可她還是拒絕了:“顯然你是知道我父親的事的,但你一開始並沒有插手,那就說明你對這件事根本就不在意,這個時候選擇幫我,那說不準,哪天你還會藉此來要挾我。”
沈母面上顯露出詫異,她沒想到這姑娘居然這麼聰慧,講的話也是一針見血,忽然間,她的心情變得很複雜,如果沒有經歷過太多磨難,想必她是不會有這般敏銳的心思的。
“我知道,在您的眼裡,我已經是一個很不堪的人,但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們,我不會反悔,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我會離開。”
沒等沈母開口,她又補充了一句:“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離開咖啡廳後,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上班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差點犯錯。
何盼盼見她面色蒼白,不由得擔心起來:“年年姐,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著好嚇人,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
一說到醫院,她就不免想起柳嘉澤,一想到他們之間的誤會,她心裡就愈發苦澀,好似吃了黃連一般,有口說不出。
臨近下班的時候,公司門口突然多了很多媒體。
何盼盼一見這陣仗就知道,網上的輿論是愈演愈烈了,她焦灼道:“年年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下去,等這些人都散了,再下去也不遲。”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記者問的問題肯定尖銳。
何盼盼不禁問:“姐夫知道這件事吧,我想他應該不會放任這些媒體來騷擾你的,要知道,這些都是為了點選量而沒有道德心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蘇年年不想再等下去。樓下的記者也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他們一見到苦苦守候的主人公出現,立刻衝上前將蘇年年包圍了起來,跟一窩蜂似的。
差點將話筒杵到蘇年年臉上的女記者發問:“蘇小姐,麻煩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網上的那些傳言都是屬實的嗎?”
蘇年年直覺宋安至肯定說了什麼,或者又耍了什麼花招,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跑來採訪她,你問的問題還這麼尖銳。
她淡淡看了這個女記者一眼:“既然你都說這是傳言了,那還需要求證麼。”
準備看好戲的記者們紛紛一怔,不過在他們看來,真假這東西並不重要,只要有熱度,有點低,點選就行。
“可宋先生不像是說謊的人,再說也沒有誰願意拿自己的清譽開玩笑。”女記者並不罷休。
“你的邏輯有問題,”蘇年年一點兒也不生氣,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壞人從來沒有把壞人兩個字刻在自己臉上,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宋安至身上,他既然敢拿自己的清譽來誣陷我,說明他就把故事編好了。”
眾記者:“……”
好像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時,一個記者突然問道:“可宋安至說,蘇小姐你是他的初戀情人,所以他才對你念念不忘的,難道這也是假的?”
“原來他是這麼說的,”蘇年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再跟你們解釋什麼,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你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但是很快你們就會收到我的律師函。”
她眼中的笑意逐漸加深:“我這個人脾氣不算是太好,向來都是錙銖必較,所以,要告你們的話,我也會往死裡告,最好是告到你們個個傾家蕩產。”
記著們紛紛打了個寒顫。
得知這一切的宋安至笑了,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厲害,伶牙俐齒不說,三言兩語就把記者給打發走了。看來是他小瞧她了。
宋母感到頭疼,她本來想勸兒子終止這個計劃,不過是看他現在這副神情,十有八九是看上人家了:“安至,適可而止吧,這是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根本就不懂,我是那種絕不會在一個人身上跌倒兩次的人,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知道我宋安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