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瑜心有不甘:“我不信,男人不就那樣麼,時間久了,連老婆都會嫌棄,更別說一棵毫無用處的回頭草了。”
直到現在,她依然沒重視起來,依舊把蘇年年當做螻蟻一般的人物。倒不是她蠢,而不是她心裡依然存在僥倖,當沈鬱廷發現他喜歡的這個女人幫不了他任何忙時,他就會知道,商業聯姻的重要性。
很快到了週末。
蘇年年叫了輛車,剛坐進去,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拽住:“我送你過去。”
他臉色陰沉,顯然很不高興她單槍匹馬地去,眉頭都皺得緊緊的,蘇年年嘆了聲:“他最看重蘇氏集團,他有求於你,所以,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兩人僵持,司機師傅聽不下去了:“趕緊的,到底要不要走,給個準話,不要磨磨蹭蹭,我還得做生意呢。”
蘇年年無奈下車,她知道三叔叫她回去,主要還是為了見沈鬱廷一面,他的算盤一向打得很精,怎麼可能猜不出來,蘇氏集團走到如今這地步,沈鬱廷也有一半功勞。
這會兒,正逢下班高峰期,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
沈鬱廷揉了揉她的長髮,這舉動頓時引來其他人的羨慕嫉妒乃至恨,就連話最多的小美,此刻也沒了話。原本以為。沈總的這種新鮮勁,維持不了多久。可沒想到。他對這個女人是情根深種,再難自拔。
小美現在十分懊悔自己當初對蘇年年的態度。
她不應該把她當災星,應該把她當福星的。
蘇家那邊已經準備好,顧子萱百無聊賴地坐著,她心裡頭十分鬱悶,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不是跟上一次一模一樣嗎?
“你們要等就繼續等吧,反正我是不等了,再說了,蘇年年她能幫什麼忙?上一次不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成嗎?別說什麼幫忙,她不恨我們都已經不錯了。所以,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而且那個沈鬱廷還是油鹽不進的人,說了也等於白說。”
蘇盛宏雖然也明白,但他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有些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是怎樣。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看清了很多事,但同時,也懂得如何操控人心。
只需要把握住機會,他就能突破如今的困局。
這不是家宴,只算得上飯局。
顧子萱不想再像上次一樣傻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我還是去睡我的覺吧,我可沒三叔你們那麼有忍耐力。”
蘇盛宏還沒說什麼,韓勝榮先發了話:“老老實實給我坐著,你是不是覺得蘇氏集團倒了都跟你沒關係?”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父親這副模樣,顧子萱呆了呆:“不是,我只是覺得沒什麼用處……”
她聲音越來越小,父親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雖然這也是實話,但三叔他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顧子萱心裡默默委屈,他們還不如趙子瑜呢,那丫頭被她罵了一頓後,反而罵醒了。
韓勝榮嘆了口氣,發愁地看著自己女兒,這個孩子到底是被慣壞了,都這麼大了,還一點兒不懂事。他不由得擔心,要是他有天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愁歸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沈鬱廷的態度。
他要是能夠答應跟他們合作,那是最好不過,要是不能,恐怕就得……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窗外有車在響。
顧子萱眉毛立刻垮了下來,她不想在這兒做陪襯,搞不好,還得她去討好蘇年年。偏偏父親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感受,還囑咐說,讓她等會兒要剋制點。
門一開啟,顧子萱的臉色就開始往下沉,她沒辦法剋制了。
蘇年年一定是故意的,她居然跟自己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這件可不便宜,是她託了關係才買到的。她眼睛都快氣紅了,蘇年年卻是面帶微笑,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
時間這種東西,是最厲害的。
它總能在不知不覺間,消磨一切,不管是新仇還是舊恨,日子久了,都會淡化。
然而,於蘇年年而言,淡化的只有她在這裡的某些過往,但並不能使她忘記,他們帶給她的恥辱跟苦難。對於薄情的三叔來說,她的苦痛跟委屈,都是渺小的,在蘇氏集團的利益面前,她什麼都不是,連同顧子萱。
她跟不情不願的顧子萱握了握手,這才注意到,牆壁上的那幅全家福已經不見了。
韓勝榮吩咐傭人把那些不熱的菜撤下去,上些新的菜品,他這個人,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對吃的還是很講究,家裡的廚子隔段時間都會更換一次,因為他想時不時地換換口味。
“不用了,大伯,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蘇年年語氣還是那麼冷淡,畢竟他們的關係早就疏離,她也不必跟他們裝親熱,”反正我們來,也不為一頓飯。”
她說得比較直白,惹得顧子萱頻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