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麼貴,一件衣服抵得上別人半年工資了,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敗的,蘇年年鼓著臉頰不同意。
沈鬱廷定定地看著她,這樣子的她不再是死氣沉沉,是鮮活有生氣的,就跟她當初喊著要嫁給他一樣,他緩緩靠近她的臉,手指也不安分,撫上她嫣紅的唇瓣。
蘇年年受驚,卻是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
“你幹嘛呀,那邊還有人呢。”她一邊用手推他,一邊低喃。
“那我們上樓。”沈鬱廷就像是飲了酒,目光都是燙人的,一把將她抱起來,蘇年年立刻環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一關上門,男人便肆無忌憚起來,薄唇輕輕地含住她的耳垂,烈火頓時席捲而來,蘇年年攥緊他的襯衫,還沒來得及驚呼,更灼熱的吻落了下來。
蘇年年暈暈乎乎,就跟喝了烈酒似的,整顆心都跟著盪漾起來,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情意正在破土而出,她感覺自己不安又悲苦的靈魂瞬間被招安。
衣服沒有送人,退回去一部分,剩下的,全都給了張恆。
張恆看著這些昂貴得嚇人的衣服,不由得咋舌,沈總還真是大方,就跟瘋狂大甩賣的清倉活動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叫他趕緊拿走。
因此,在例行的家庭聚會上,沈母看到了穿在張恆身上的西裝。
她左眼皮不停地跳,心情也變得十分複雜,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小許,你這衣服,是你自己的?”
張恆是個人精,他兩隻眼睛一眯,笑著說:“夫人,您說笑,我那點工資,哪裡買得起這麼貴的衣服。其實,這是沈總給我的年終獎勵,他覺得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連假期都很少,有些過意不去,就……”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沈夫人此刻的臉色,已經有由淡轉為憤怒了,就連眸子裡也添了幾分怒氣。
按照以往的慣例,張恆是不會跟沈鬱廷一起來參加家宴的,他只把他送到門口,但這回沈總卻跟對待貴賓一樣,還給他發了張邀請函。
老爺子雖然頗有微詞,但看著孫子的面上,沒有發作,但看他又把蘇年年帶過來,他就來氣,覺得小孫子是故意氣他。
他沉著臉一直沒說話,蘇年年也只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
還別說,沈家的大廚手藝就是好,普通的小青菜,也能被他烹飪出高階的味道。
蘇年年知道這家人多半都不歡迎她,所以她也不打算跟他們多講一句話,有好吃的多吃一點就行,而且這廚師的飯後甜點,味道也是一絕。
“爺爺,您也吃。”沈鬱廷難得給老爺子夾菜,老爺子忽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但他很快發現他理解錯了,他主要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讓他懷著怒氣盯著蘇年年看。
“爺爺您說過,人只會學會釋懷才能過得舒心,所以您就不要再糾結那些過去了,給自己找罪受不是嗎?”
老爺子目光輕輕掃過他們兩個人,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嘆了一聲:“你這小子,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好像都記得,可那些最重要的話,你卻一個字都沒記住。”
虧他一身傲骨,卻在孫子這裡吃了不少的虧。
吃完最後一塊甜點,蘇年年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大廚就是大廚,這廚藝是她這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
“那個,等一下我可不可以打包一些甜點回去,我覺得這個太好吃了。”她手指頭勾著沈鬱廷得袖子,小聲跟他商量。
剛說完這句話,蘇年年就覺得有一絲不對勁,抬頭一看,發現坐在對面的沈母表情有些猙獰,她陰陽怪氣地道:“我可沒聽說,吃完還要打包帶走的,這就是你作為客人的禮數?還是說你去別人家做客也是這樣丟我兒子的臉?”
她越說越氣,好像蘇年年是什麼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一樣。
沈父嘆氣,他這老婆,可是破壞氣氛的一等一高手。平日裡蠻聰明的,今天卻是一點眼色也沒有,沒看見老爺子都沒怎麼講話嘛。
沈母很興奮,對於沈父給她的眼色,她根本沒注意,看到韓年年臉色一變,她不由得冷笑,看,還是被她抓住把柄了吧。她你要趁此機會好好挫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厲害,她想著再多唸叨幾句,讓蘇年年臉上無光,趁早離開。
沒想到對方,卻是裝出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笑著對她說:“夫人,我這叫光碟行動,不浪費任何糧食,這是響應國家號召的呀。”
她一說完,周圍立刻傳來笑聲,就連老爺子的眼中都染上了一層笑意。
沈母盯著他看了半天,就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但他一句話都擠不出來,最終啞口無言。但她總覺得不舒服,這麼昂貴的衣服等於白白送人,不用說,肯定是那丫頭出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