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憶混合著痛楚,在她心裡不斷糾結。
陳媽看她臉色越來越白,暗叫不好,這莫非是又犯病了?
電話剛拿起來,沈鬱廷就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寒氣,看蘇年年低垂著腦袋,就像一隻沒有生息的魚,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大概是鬧彆扭了。
這幾天他忙著處理公司裡的事,無暇顧及她,以至於有不少閒言閒語冒出來,顧子萱來公司大鬧,他除了口頭警告也沒做別的。
過了幾秒鐘,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蘇年年臉色蒼白近乎透明,睫毛微微地顫動。就像是溺了水。這樣的她,脆弱地就像一碰就會碎的洋娃娃,讓他的心跟著抽緊。
手指由下巴滑到臉頰,指尖上的涼意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她漸漸回過神。
沈鬱廷不喜歡她皺眉,也不想她難過,聲音不自覺軟了些:“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我聽聽看。”
蘇年年望著他眼眶越來越紅。最後沒忍住,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精瘦的腰,聲音有些哽咽:“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本想著報復回去,卻發現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心裡又一陣絞痛,她深深吸了口氣。
沈鬱廷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明天開始,你休息幾天,讓何盼盼陪你出去散散心。”
“……我不想去,我就覺得心裡悶得慌。”
她一邊說,腦袋一邊往沈鬱廷懷裡湊,整個人委屈巴巴地趴在他的胸口,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沈鬱廷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他跟別人可沒這麼耐心過。
要是被沈家那些親戚看見,說不定眼珠子都會掉下來,要知道這位沈家小少爺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古怪,很少有人能降服得了他,
沈鬱廷被她哭的心都亂了,乾脆將她橫抱起來,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剛剛一聲都不敢吭的小女傭,這會兒見他們上了樓,不由得看向陳媽:“底薪已經做好了,少奶奶不吃就這麼走了嗎?”
看她傻乎乎的樣子,陳媽不由得笑了起來,用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你啊,一天到晚心裡就只有吃的,少奶奶現在正被少爺哄著呢,沒工夫吃這些。你去把那些點心用盒子裝起來,也給你自己留幾個嚐嚐。”
小女傭頓時眉開眼笑,歡天喜地地去了。
對於蘇年年的痛苦,她是一點都不能理解,在這小丫頭看來,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少爺那麼疼她,還把她安排在沈氏集團上班,這樣就夠了。
不過最令人頭疼的還是公司裡的閒言碎語,有時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傳給十個人,就會成為十種意思,更別說有的人很喜歡添油加醋,故意抹黑別人了。
在公司員工的論壇裡,有人不敢明說,但還是暗搓搓地諷刺蘇年年:就是一個掃把星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上天呢,太搞笑了。他要是真成了沈家少奶奶,我看這野雞都能變鳳凰。
小女傭邊吃點心,邊在下面留言:可是有的人連野雞都不如,就知道在那裡聒噪地亂叫,心比煤炭還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肚子壞水的人竟然能活到今天。
看到這留言的職員氣得快要吐血,她不過就是在網上發發牢騷而已,怎麼還遇上這麼較真的人。
小女傭想著剛才少爺跟少奶奶親密的模樣,嘴角不由的上翹,又敲下一段話:內心骯髒的人就只配永遠活在沼澤地裡,因為她眼裡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湊合別人。
那女職員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盯著這個ID,沉默了很久,臉色跟著變白。莫留這話的人就是韓年年本人?
蘇年年不可能那麼無聊,她這會兒整個人都是燥熱的,沈鬱廷握緊她的細腰,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舌頭都快麻木了。
經過先前那一番折騰,這會兒她渾身無力。
沒想到出力氣他倒是精神抖擻,想到這裡,她臉色一紅,沈鬱廷低頭吻她的唇:“睡會兒。”
他也是真的累了,最近幾天都忙著跟客戶見面,商定合作專案。加上爺爺最近又給他加了幾個重擔,像是故意要折磨他似的。
蘇年年正要抬頭吻他的下巴,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