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覺都不肯睡,直接穿好衣服去找沈鬱廷。
陳媽看她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就知道沒什麼好事,趕忙攔住她:“陳小姐,你是在客廳裡坐一下吧,我去通知少爺。”
“不用你通知,”陳北琪一把推開他,滿臉都是怒火,”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裡就行了。”
書房裡的沈鬱廷隱隱約約聽到動靜,他眉頭一皺,放下手裡的書,沉著臉開門下樓。
“沈鬱廷,你終於肯見我了,這陣子,你躲我就跟躲瘟疫一樣,我上哪兒都找不著你,好幾次來這裡,陳媽都說你不在。”
她越說越激動,臉也跟著漲紅:“怪我太天真,太傻,這樣都信了。”
她感覺自己不論怎麼用力,都抓不住他,就像是有了心魔,非得要得到他不可。然而那個一無是處的蘇年年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鬆鬆就能讓他親自登門,這種危機感,讓她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她以為自己能看得開,可是就在剛剛得到訊息的那一刻,她好不容易築起來的牆瞬間有了裂縫。
“所以呢,”沈鬱廷緩慢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輕描淡寫:“你跑來這裡,是跟我興師問罪的?”
他的話裡,透著一絲寒意,也帶著一絲邪氣。
陳媽怎麼知道,這是少爺生氣的徵兆,為了緩和氣氛,她趕緊去弄了一盤水果端出來,可是陳小姐絲毫也沒有要吃的意思,眼睛反而變得更加通紅,像是剛哭過一樣。
“我不是要來興師問罪,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麼?爺爺跟我說,你就答應跟我結婚了,可是你現在又跑去見……”
她立刻回過神來,差一點就將她監視他的資訊透露出去。
然而沈鬱廷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聲音冰冷地猶如冬日的冰雪:“我的想法,你不是早就知道,還要我來重複嗎?”
他這個聲音,聽起來讓人慎得慌,這氣勢聽了,讓人不由得雙腿打顫。
陳北琪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瞳孔微微緊縮。他之前對她也冷漠,但也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講過話,就像是被他掐住脖子一樣,她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
“我只是想跟你要一個答案……”這會兒她看起來虛弱極了。
沈鬱廷雙手交握:“我會跟爺爺解釋,說我們不合適。”
陳北琪呼吸一窒,眼眶裡迅速泛起眼淚:“你為什麼一開始要答應跟我相處,難道說從頭到尾我就是你的擋箭牌嗎?”
她感覺自己快要暴走。
陳媽誰同情這個姑娘,這樣的情景,她不知看了多少回,可是誰都知道,這都是老爺子的主意。少爺反抗了那麼多次,可他老人家依然固執地要給他找一個跟他當戶對的姑娘。
這回倒是門當戶對了,只可惜少爺的心不在她身上。
陳北琪的委屈跟痛苦,絲毫打動不了沈鬱廷。
她漸漸心灰意冷的同時,心裡也生出了一絲怨恨,眼神也變得更加幽深,好似被注入了冰水。
緩緩站起身,她咬著牙說:“你可別後悔。”
陳媽看著陳北琪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不安,她該不會是想要採取愛的手段吧。人一旦瘋狂起來,很容易做不理智的事。
沈鬱廷卻淡聲說:“跟門衛那邊打聲招呼,下回看到她,別讓她進來了。”
媒體捕風捉影的本事是最厲害的,僅憑一張陳北琪哭著走出別墅的照片,就編出了一段虐戀情深,就差腦補出一本了。
果然是開局一張圖,過程全靠編。
蘇年年一進公司大樓,就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氛,以前在蘇氏集團也是如此,只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拿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她拿著杯子到茶水間倒了一杯熱水,隱隱約約有聽見有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了沒啊,那市長千金跟我們沈總又鬧矛盾了,聽說還是哭著離開的。”
“我的天,他們這樣子好像不是一回兩回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這婚還能結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沈總不管跟誰結婚,都不可能跟我們結的。再看看那蘇年年,我也不明白她有什麼魅力,可沈總偏偏跟她結了婚,雖然離了,但她也也賺了呀。”
其他人都唏噓感嘆,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有人一轉頭髮現蘇年年,立刻閉了嘴。
絲毫沒覺得賺了的蘇年年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提醒她們說:“還有幾分鐘就該上班了。”
“是嗎?那我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