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急著走做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想透過你,瞭解鬱廷而已,你也知道,他是個不怎麼表達內心的人,所以……”
蘇年年猛地轉身,直視著她:“所以怎樣,你想知道這些,可以當面去問他。想給我下馬威麼,陳小姐,你怕是不知道,我完全可以用騷擾的罪名告你。”
在這個遠離城市喧嚷的咖啡廳裡,兩人互相看著彼此,一個冷淡,一個哀怨。
陳北琪特別注意自己的身份,故而,當其他人的目光紛紛向這投過來的時候,她硬是將臉上的怨氣收斂起來,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有必要生氣麼,我只是覺得跟你打聽方便一點,上次爺爺還說,叫我多注意鬱廷的喜好呢。”
她說著,硬是將蘇年年按回了座位上。
蘇年年微微垂眼,乾淨純粹的杏眼裡流露出一絲哀傷。
果然,還是擁有市長千金身份的陳北琪能討老爺子歡心,她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真的不必大費周章了,陳小姐,我跟你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進公司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他,你放心大膽地跟他在一起……說不定,我還能喝杯你們的喜酒呢。”
“真的?”陳北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很明顯就是在說,最好是這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蘇年年不想跟她多做糾纏,決定喂她一顆定心丸:“我有必要騙你麼,我要真是別有用心,也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陳北琪心情剛一放鬆,身後就傳來一陣鼓掌聲,
“說得好極了,不如立個字據,蓋個章,那樣更好些。”男人的聲音冰冷至極,就像是被雪水浸泡過。
陳北琪眼睛頓時瞪大:“鬱廷?!”
沈鬱廷拉開椅子,挨著陳北琪坐下,像是故意刺激蘇年年似的,他幽幽地說了一句:“到時候結婚不如你來當伴娘好了。”
蘇年年也是一驚,她沒想到,時隔兩年後,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挖苦人,也變得更加毒舌。
她咬緊唇瓣,沒有說話。
“鬱廷,你來得太好了,我剛剛跟蘇小姐聊了很多跟你有關的事。”
陳北琪想要去挽他的手臂,沈鬱廷不動聲色地避開,眼睛則是盯著蘇年年,眼眸深處隱隱劃過一抹失望。
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道:“哦?那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陳北琪正要開口,蘇年年已經站起身,她才不要在這裡當電燈泡,而且瓦數還那麼大,她的聲音很平靜:“我還得趕回公司去,就不打擾沈總跟陳小姐了。”
見她沒有絲毫眷戀地離開,沈鬱廷心裡驀地一沉,難道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他了?
陳北琪還在旁邊跟他撒嬌:“鬱廷,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吃。”
這會兒,她心情大好,剛剛蘇年年的態度已經證明,她先前說的都是真的,既然這樣,她也不用花費太多心思去針對她。
沈鬱廷的心卻是漸漸冷下來,一雙眼睛好似含了冰霜,他淡淡扔下一句:“不許再跟她見面,這不是建議,是警告。”
說完,也起身離去。
陳北琪愣了許久,心裡已經熄滅的火又重新燃了起來,她心裡揪成一團,回想剛剛沈鬱廷眼底顯露出來的一絲無奈,她終於有所領悟。
原來,真正在意對方的人,是他,沈鬱廷。
看他剛剛那生氣的模樣,想來,他對蘇年年還存有一定的感情。
這會兒陳北琪的心情是複雜而痛苦的,從內心裡,她看不上蘇年年,小門小戶出來的人,跟她毫無可比性。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在沈鬱廷眼裡,她是與眾不同的。
她深吸一口氣,她一定要想個法子,讓蘇年年離開。
一場戲劇,終有落幕的時候。
蘇年年一回到公司,周圍的目光就齊聚過來,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好像他來自外太空一樣,紛紛打量著她。
大概誰也沒想到,蘇年年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公司裡已經傳出各種流言。
有的說,蘇年年遇上陳北琪,猶如狼遇上羊,以後怕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有的講,蘇年年這兩年不回來,可能是在國外傍上了別的金主,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更有甚者,說她想吃回頭草,只可惜他們沈總眼光太高,已經看不上她。
流言傳得久了,假的也能成真,而且還有甚囂塵上的感覺,每經過一張嘴,就會新增一些新的細節,比電視劇情節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