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走向在一旁觀戰的沈鬱廷穽:“大哥,戲演夠了,就該退場了。”
就在這時,陳耀堂的身子又往前挪動了幾分,他看了看沈鬱廷穽,似乎下定了決心。
那些正準備散去的圍觀者,看到此情此景,又變得興奮起來,像極了嗜血的吸血鬼,分分鐘都能把人的血吸光。
樓下聚集著許多媒體,他們對跳樓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感興趣的是沈家兩位少爺,這兩位一般很少一起出現,於是有人便開始猜測,這兩個人是不是如傳言中所說的那樣,關係差到極點。
顯然,沈鬱廷不會給他們驗證的機會,因此,任何媒體都不能上頂樓,他來的路上已經下命令,讓人把大門封鎖起來。
張恆接受到他的眼神,立刻將手機掏出來,對著陳耀堂拍攝。
警察伸手攔住:“你們不能再刺激他了。”
沈鬱廷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淡聲說:“只是把他這副模樣拍下來拿給他的家屬看罷了,也好讓他們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他抄手站在那裡,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就像是得勝的王者,在俯視地上的螻蟻。
陳耀堂自然感受到他的蔑視,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想著乾脆咬緊牙關往下一跳,家裡人肯定能從沈氏集團那裡拿到一大筆錢。
可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小女兒乖巧的模樣。
“陳耀堂,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很沒耐心?”沈鬱廷目光如炬,都快在陳耀堂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其他圍觀的同事集體震住,沈總這是在催人家跳呢。
大家把目光紛紛投向輪椅上的沈鬱廷穽,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心理專家趕來了,他得知沈鬱廷把人逼到絕境時,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
沈鬱廷淡然與他對視,還沒等心理醫生反應過來,張恆已走上前去,直接將陳耀堂拽了下來。
“你放開我!”陳耀堂大叫,試圖突破張恆的鉗制,不曾想,警察已經圍了過來。
他們迅速給他帶上手銬,動作乾脆又利落。
陳耀堂此時已經心慌意亂,加上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神經變得更加敏感,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沈鬱廷,你要是敢把我送進警局,我就把你那些不堪的過往統統都抖落出來!”
當著警察的面威脅人,在場很多人都是頭一回見到。
沈鬱廷穽這時眼中已經露出一絲悔意,莫非這一次他真的失算?他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將沈鬱廷牽扯進來。可惜的是,這一條大魚不但沒有上鉤,反而變得更加鎮定,他似乎早就篤定陳耀堂不敢往下跳。
沈鬱廷一臉鄙夷地看著陳耀堂:“我要是真有什麼不堪的過往,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叫囂。”
的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要是真有什麼不堪,早就被扒出來了,也不用等到他在這裡唧唧歪歪。
陳耀堂眼看自己沒有任何希望了,便咬緊牙關說道:“那你妻子呢,她的過去,我可是知道很多呢,我還知道她是一克星。”
張恆在一旁直皺眉頭,這個男人變得越來越無賴了,居然敢拿少奶奶來威脅沈總。其他人則在想,這陳耀堂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怎麼越說越荒唐,沈鬱廷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警察覺得陳耀堂太聒噪,想趕緊把他帶走,就在大家都以為沈鬱廷不會有所反應的時候,沈鬱廷冷冷出聲:“你要是敢提她名字中的任何一個字,你就等著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連他的背影都是冷漠的,陳耀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知道,他這下是真的完了。
或許先前,他還存著一絲僥倖心理,但這會兒,他已經徹底醒悟過來。他陳耀堂的死活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沈鬱廷穽會不會放棄他這個棋子。
當他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沈鬱廷穽時,那人竟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神色也是淡然的。頓時,陳耀堂按捺不住心中的那團怒火,當著警察的面,他高聲叫道:“沈總,是你哥,是他讓我這樣做的,你想想看,如果沒有他給我的承諾,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沈鬱廷驀地停下腳步,警察皺眉說:“既然他已經涉嫌違反商業機密,我們還是先把他帶到警局好了。”
張恆也說:“沈總,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還是調查調查再說。”
沈鬱廷忽然笑起來:“我就怕有人故意動手腳。”
他身後的沈鬱廷穽聽到這話,也沒生氣,依舊神色自若。
辦公室裡,沈鬱廷手裡握著一杯茶,安靜的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老實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見面了,要麼是當著下屬的面,要麼就是在老宅聚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