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些東西需要整理,就不耽誤你們了。”蘇年年站起身,臉上掛著一抹淺淡的笑,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
柳婧求之不得,連忙笑道:“不如再多待會吧,我弟弟難得回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多多少少都不方便。”
“我自己打車。”蘇年年直接拒絕。
小的時候,她沒見過柳婧幾回。
但第一次見面,就是她被顧子萱他們合夥欺負的時候。他們揪著她的頭髮,狠狠扇她耳光,把她的鞋子扔進垃圾桶裡,還試圖用玻璃碎片割傷她的臉。
在她奮力反抗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顧子萱惱怒地叫道:“是誰?誰在那兒笑,你也想被毀容嗎?”
柳婧不疾不徐地走出來,面上的譏笑不要太明顯,她大大方方地走出來。
顧子萱不由得一愣,居然是柳婧,她喜歡柳嘉澤,自然也不敢得罪柳婧,手自然而然地也鬆開了,臉上囂張的神情也收斂了許多。
然而,柳婧絲毫不給她面子,她抱著雙臂,慢悠悠地說道:“你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卑劣的人就喜歡用卑劣的手段,不過你還小,應該不懂卑劣這個詞的意思。”
顧子萱氣得像一隻河豚,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她雖然不懂確切的意思,但也能從她的話裡聽出幾分味道,知道這不是好話,皺了皺眉,她氣呼呼地說道:“她不聽話,我在教訓她,柳婧姐,你最好是離遠一點,省得傷到你。”
柳婧不但沒離開,反而蹲下身子,盯著蘇年年看了好一會兒:“真是可憐,不但被別人欺負,還要被自家堂姐欺負,我勸你呀,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家,不然命都沒了。”
儘管她用的是憐憫的語氣,但那裡面聽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情,更多的是厭惡。
就如同現在,明明說著挽留的話,卻巴不得她立刻就走。
柳嘉澤神色淡淡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也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說著,就要去拿椅子上的外套。
卻被柳婧制止,她笑道:“我好不容易才從國外回來,都沒怎麼見到你,這才呆了多久你就要走,難道你不想見我這個姐姐?”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留下來陪我好好吃頓飯,蘇小姐有事要回去,你就讓她回去,我想他也不是幾歲的小孩子,連路都找不到。”
柳嘉澤把鑰匙塞進她的掌心裡,沒想到這個小小的舉動,卻被顧子萱看得一清二楚。
她這個時候本來就氣不順,看到這一幕,胸口疼得更加厲害。她當即拍了下桌子,用手指著蘇年年:“你當真是好厲害呀,婚都還沒離,這麼快就勾搭上別人了。”
柳母還有些不明所以,只見顧子萱慢慢走過去,將蘇年年手裡的鑰匙一把拽了過去,她舉起來,晃了晃,臉上滿是嘲諷。
“我說你們怎麼剛好起來了,原來都住到一塊兒去了,”顧子萱偏頭看向柳婧,語氣顯得愈發陰陽怪氣,”柳婧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糾纏著你弟弟不放,而是有人別有用心。”
柳婧大喘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精心佈置的局,就這麼給毀了。
她的聲音陡然凌厲起來:“麻煩柳小姐跟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就像你三叔說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沈家,不是嗎?”
蘇年年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柳母先前的表情還算溫和,此刻則是震驚加失望。
她嘴唇都開始哆嗦:“你,你真的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蘇年年脊背挺得筆直,她直直看著柳母:“我現在的情況很難跟你們解釋,但是我保證,我並沒有存在那種齷齪的思想,而且很快我就會搬走。我跟嘉澤哥既是朋友也是兄妹,沒有唐姐你想的那麼複雜。”
“我呸!”
顧子萱此刻也不打算裝她的千金小姐了,怒火將她的兇相顯露出來:“你可真是噁心啊,蘇年年,現在像你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已經不多了,都住在一塊了,還說沒什麼齷齪思想,你倒是撇的挺乾淨啊。”
蘇年年很無奈,她跟沈鬱廷離婚的事,她暫時還不想公佈出來。
然而,這個無奈的舉動,在顧子萱看來就是挑釁。
她氣得肩膀都在顫抖:“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從小欺負你,怪我長大打壓你,所以你想報復我,但是報復也不是這麼個報復法。嘉澤哥對我來說意義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柳嘉澤下意識地伸手將蘇年年攬到自己身後。
在他看來,這個局面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早一點把態度表明,把話講清楚,或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也許是他講的話不夠狠,所以顧子萱至今都對他心存幻想,仍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