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召慕誠遠進宮,責問他為何不按照原計劃行動,反而是做一個縮頭烏龜,沒有帶兵去支援他們,否則他的一個兒子也不會死在戰場上。
而慕誠遠給出的回答,是他收到了先帝的密令,密令上說,計劃有變,喂避免又敵軍偷襲,讓他嚴守都城,萬萬不可出城正是因為這個密令,所以慕誠遠才一直沒有發兵。
可誰知先帝一聽慕誠遠這樣說,就更加生氣了,因為先帝根本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密令!
先帝很明確的告訴我慕誠遠,他從來都沒有給慕誠遠送過什麼密令,一直都是最後大家確定好的計劃,從來都沒有變過。
但是慕誠遠卻堅持說收到了密令,可是當先帝讓他將密令拿出來的時候,他卻說密令上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他看完之後立馬燒燬,而給他送密令的那個士兵,也早就已經不見呢,所以到最後,慕誠遠連唯一的人證物證都沒有了。
因為慕誠遠沒有及時增援,導致了先帝痛失愛子,所以先帝最後將這些罪責全都扣在了慕誠遠的頭上,認為他貪生怕死,導致皇子喪生,按律當斬!
就這樣,慕誠遠被判了即刻問斬,而那個時候,慕秉才5歲。
那個時候,5歲的慕秉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被砍頭,他只知道,他的對面和顧乘涵的父親一起出徵,可是顧乘涵的父親回來之後便加官進爵,而自己的父親,卻被判了即刻問斬。
他不明白,不明白先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於是初生牛犢的他,一口氣跑到了宮門口,吵著要見先帝,非要讓先帝給他一個說法。
可是皇宮哪兒是他一個孩子可以去的地方,更何況先帝是天子,豈容的下旁人的質疑,正要派人去抓慕秉,卻被慕仕洪給救了下來。
那個時候,慕仕洪告訴慕秉,慕誠遠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不僅不能去找陛下問清楚,而且以後都不能夠向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情,免得給自己招來禍事。
想起以前的事情,慕秉滿身戾氣,目光怨恨:“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慕仕洪為什麼要那麼說,後來再仔細想想,我爹他身陷牢獄的時候,慕仕洪卻在翠微居同旁人飲酒作樂,慶祝他升官發財。”
“慕仕洪和我爹本來就關係不好,常常因為意見不合而吵架,我甚至懷疑這次我爹被人陷害,跟慕仕洪脫不了干係,直到有一天,我聽見了慕仕洪跟別人的談話。”提起這件事情,慕秉眼中顯露出一抹兇狠。
慕誠遠出殯的那一天,慕仕洪前來送他,慕秉聽見了慕仕洪跟別人說話,無意中聽見了慕仕洪不讓旁人為慕誠遠翻案,從那一刻起,慕秉便認定了,他父親被人陷害一事,一定與慕仕洪脫不了干係。
說完了他為什麼痛恨顧乘涵的原因,慕秉看著拓拔餘,說道:“慕仕洪害死了我的父親,與我又殺父之仇,而顧乘涵是殺父仇人之子,太子殿下認為,如此大仇,在下能夠放下嗎?
“當年的事情,本宮也略有耳聞,只是當時本宮跟你差不多大,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你父親出事的時候,顧乘涵的父親的確剛剛被封忠義侯,如今慕仕洪已經死了,也算是死無對證了,你若是想要給你父親翻案,只怕是難如登天。”拓拔餘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神色嚴肅。
“沒錯,就是因為為父親翻案已經再無可能,所以我才要想盡一切辦法扳倒顧乘涵,慕仕洪害死了我的父親,那我便讓他的兒子也嚐嚐永無翻身之日的意味。”
慕秉常常會想,倘若當時去救先帝的人不是慕仕洪,而是他的父親慕誠遠,那麼現在坐上忠義侯這個位置的,應該就是他了。
拓拔餘見慕秉恨的咬牙切齒的模樣,終於確定了慕秉是真的痛恨顧乘涵,如此一來,以後跟慕秉合作的時候,也會放心一些了。
翌日。
侯府。
早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甄楚恬終於有了動靜,她睜開眼睛時,只覺得整個人渾身都在疼,整個後背彷彿被人劃上可無數道傷口一般。
因為一直趴著睡的,甄楚恬的手臂有若麻,她下意識地動了一下,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疼的她能牙咧嘴的。
因為這一點細微的動靜,驚動了坐在桌子旁睡著的顧乘涵,被驚醒的顧乘涵第一反應就是往甄楚恬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她醒了過來,連忙大步走了過去。
“楚恬,你醒了?”顧乘涵一臉驚喜地走到床邊。
看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顧乘涵,甄楚恬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怎麼在這兒?我睡多久了?”
顧乘涵在床邊坐了下來,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孫大夫說今日你會醒過來,果然沒騙我。”
聽著顧乘涵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驚喜和高興,甄楚恬太頭看了看他。
身上的衣服似乎還是昨天他臨走時穿的那一件,臉上滿是疲憊的樣子,似乎昨晚一夜沒睡。
甄楚恬心頭微動,問道:“你一直都在我房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