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涵用他那修長白淨大家貴公子的玉指在她額頭上彈了兩記,“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婚姻在身,意中人如何嗎?給我聽好了,我未婚妻身上有一塊涵字的玉佩。”
“涵字的玉佩?哇!好巧啊!公子,我記得我身上也有一塊呢?”甄楚恬無趣地撇撇嘴。這答得半點誠意都沒。當自己對這世的律法俗規一點也不懂呢?什麼叫婚約?當然是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契約約定了。涵字玉佩?頂多只能做個信物罷了。哼!
她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哼著歌一邊往廚房方向走去。“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我那玉佩,是由我外祖父,當今聖上,大安朝的陛下御筆親提賜下,世上僅此一枚,是我身份的象徵。你可要收好了,莫要隨便拿去當了。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顧乘涵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說道。
甄楚恬足下一頓,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驚疑地問道:“那不是被書白拿走了嗎?”
“書白拿走的是我爵位的印佩。它同樣是由聖上所賜,但卻只能代表著我小侯爺的身份。你身上那枚由聖上御筆親提的那枚卻是代表燕山莊由清樂公主所出的的二公子,能動用燕山莊及清樂公主封地中一切資財,是燕家和皇家皆認的印記。”
甄楚恬傻眼了。她呆呆地從衣領裡把那枚刻有小字的玉佩拿出來,反覆地看了好幾遍,傻傻地問:“莊主不是武林盟主嗎?公主下嫁給平民,兒子也能有爵位的嗎?”
怎麼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的呢?難道自己看的和他們看的不是同一本律法?
“你以為聖上真的會讓公主下嫁給平民嗎?”顧乘涵嗤笑著搖搖頭,繼續科普道:“爹在迎娶我娘之前,曾在軍中待過一段時間,助大嫂的孃家,也就是貴妃娘娘的孃家國將軍一臂之力,立下了軍功,獲封武當侯。”
聽他這麼一說,甄楚恬突然覺得手中那枚玉佩燙手得厲害。自己現在是還回去呢還是繼續收著等人拿銀子來換呢?
給回去吧?可是這裡面代表著不止是黃金萬兩了。可收著吧?自己又收不起。
甄楚恬這下是真的愁了。她把玉佩取下來,捏在手裡,茫然地看著顧乘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乘涵走上前,從她手中拿過玉佩,邊把玩著邊問道:“你撿到的銀子會不會送去給人?”
“怎麼可能?都說了是撿。我撿到的當然是我的!”甄楚恬反射地答道。
“那你說,你是誰撿到的?”顧乘涵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當的一下,甄楚恬莫名地臉紅髮燙起來,彆扭地移開臉,不敢看向他了。
顧乘涵摩挲著枚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看著臉紅羞澀的甄楚恬漾起了笑容,然後輕柔地把玉佩重新掛回她脖子上,並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收好,不準弄丟了!”
甄楚恬的他的呼氣弄得耳旁癢癢的。她氣虛地嗡聲道:“我先幫您收著。等你有需要了再拿銀子給我換回來。”
顧乘涵一聽,不由為之氣結,忍不住伸手往她頭上敲了一記,“明年及笄,我們就成親。”
“啊!”甄楚恬顧不上羞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繼而拼命地搖頭。
開玩笑,自己才十四歲多一點,還是個寶寶呢!
“你不願意?”顧乘涵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盯著她。
“不,不是。這,這太突然了。我還小呢!”甄楚恬感受他身上傳過來的壓力和怒意,弱弱地說道。
“還小?禮記有云:女子許嫁,笄而醴之。”顧乘涵不悅地看著她。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隔壁林家早就打起了她的主意,想要把她聘為孫媳婦。要不是礙於他人在,估計他們早就派人上門探話了。
這離笄禮也沒幾月了,到時候也得要託他們幫忙操辦,難保她們會不會趁機訂下。他看這個瘋丫頭也是沒有心的,傻乎乎的,難免不會被人牽著走了。
“總之我不要這麼早嫁,我都還沒談過戀愛呢!我不要!”甄楚恬一想到自己眨眼間就要嫁人,就覺得很不適應。她都還沒長大呢!
“你不想早嫁,那你想什麼時候嫁?想嫁給誰?”顧乘涵冷哼一聲。
“我不知道要嫁給誰,但是我知道我絕對不能這麼早嫁。我不要十五歲就嫁人當黃臉婆去。”消化了自己要嫁人被打上標誌的資訊後,甄楚恬也不羞澀了,權益和怒意才是眼前最關緊要的。
“不知道要嫁給誰?難道我剛才的話說得還不清楚嗎?”顧乘涵也被她氣著了,盯著她陰森森地問道。
“你說了那麼多,我哪知道你說的哪一句。”回過神來的甄楚恬頭腦也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