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涵?”甄楚恬不解地昂著頭看著他。
顧乘涵俯下頭飛快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對,你我的字各取一個字,合起來就是清涵。聚義閣的令主牌。”
顧乘涵一邊說,一邊把令牌拿過來指點了兩下,令牌就一分為二,清和涵各佔一半。“見令如見閣主,如果只有一半,則可以動用二十四支中半支之力。”
他一邊說一邊把“涵”字的半面令牌交至她手中。
甄楚恬喜滋滋地那枚雕刻印託著“涵”字小字的黑玉令牌收進那個放著地契約屋契的墨黑色小荷包裡,往上揚了揚,“東西既出,拒不退還哦。”
“嗯,給你的就是你的。”顧乘涵把玩梳弄著她的秀髮。
還有半年!再過半年她就是自己的人了!再忍耐三年,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地替她挽發了。
“清淺,你想要個怎樣的笄禮?想要誰擔任正賓?”
“啊?”好久沒聽到人喚自己清淺了,久遠到甄楚恬都忘了自己曾有一個很清雅的名字——夏清淺。所以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乘涵看到她迷糊茫然的模樣,憐惜地摸摸她的頭,微微一笑,柔聲道:“沒什麼。”
如果沒有那場劫難,正賓的人選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當朝的清樂公主,她的未來婆母,自己的孃親。如今是委屈她了!
顧乘涵一邊想一邊運氣給她梳理著筋骨。
也許還能從別的地方辦法。比如說早日洗脫冤情,為他們燕家上下一百多口報仇雪恨,屆時自己請淑妃娘娘或二舅母肅寧王妃為她做正賓也是件體面的事。
甄楚恬沒想到顧乘涵已經想到這麼久遠的事了。對於及笄禮,她沒多大的概念。那隻不過是一種成人的儀式!
這些年,打她落地的那一刻起,她思想上就是成年人了。除了中間有幾年因為太過安涵,周圍的人對她都是愛心滿滿的,把她當一個自家娃娃真心實意地疼著,然後她也就忘了上輩子那些複雜紛擾的成人世界裡*的一切,做回一個真真正正的小孩。
可好景不長!她的美夢被一場飛來的橫禍給打碎,埋藏在體內的成年人靈魂再次被驚醒,從那以後,她再也做不回昔日童真的小孩了。
也許是顧乘涵的懷抱太舒服太溫暖了!又或許是自己太累了。甄楚恬往他胸膛那蹭了蹭,換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下去。
“丫頭,累壞了吧?辛苦你了!”顧乘涵低下頭,在她額間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解下身上的裘袍披覆在她身上蓋好攏緊,然後像捧著絕世珍寶般把人抱上閣樓,飛身過對面,落於她的閣樓那,再輕柔地把人平放在床上,掖好了被子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久久都不願離開。
“楚恬!我以為你去做事了,結果你在偷懶!在睡懶覺!還沒帶我一起!”小嬌嬌三兩下脫掉鞋子,熟練地爬上甄楚恬的大床,坐在邊上氣鼓鼓地瞪著她。
“嬌嬌?你怎麼在這?不對!我怎麼會在床上睡了過去?”甄楚恬疑惑地揉著眼睛,不解地問道。
“懶楚恬,你自己睡著了也不知道!小心被人捉去賣錢錢!笨笨!”小嬌嬌學著甄楚恬平常笑話打趣自己的那樣,也捏著她楚恬肉肉的臉蛋笑嘻嘻地說道。
“壞嬌嬌!你居然捏你楚恬的臉?楚恬的臉本來就不好看了,再被你捏捏,捏扁變醜了怎麼辦?不行,要醜也得一起醜!”甄楚恬掀開被子,坐直了起來,撲向她,作出要捏她的樣子。
“抓不到,抓不到!楚恬,你捏不著我!”小嬌嬌踩著被子左閃右朵的,咯咯地笑個不停。
然後一個不注意,被腳下柔軟的被子給絆倒,撲了下來,正好撲進甄楚恬的懷裡。
甄楚恬連人帶被把人困住,然後撓她癢癢,把她逗得笑個不停。
“楚恬妹妹,你起來了嗎?鄧娘子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準備擺桌了。我可以進來嗎?”葉柔薇站在門房聽了一陣,直到裡面有笑鬧聲傳來才開口詢問。
“柔薇姐,你進來吧!”
葉柔薇進來時,甄楚恬和小嬌嬌倆人已穿戴整齊地坐在梳妝檯前。
“楚恬妹妹,我來吧。”葉柔薇看她把小嬌嬌的包包頭梳得歪歪扭扭的,輕笑地上前接過她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