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過香油錢,甄楚恬問旁邊的一師傅,“師傅,我們想點一盞長明燈。”
師傅把他們引至旁邊的側殿那,由顧乘涵親手在小牌子寫了一個“燕”字,然後添過香油錢後,由師傅放置於供桌上時,發現旁邊也有一個眼熟的“燕”字。
“這是今早一位小公子為他的家人添上的。同為燕字,說不得和和位施主也有緣份呢!”分管長明燈此處的師傅唸了句佛號。
“公子,我們到左峰那邊去吧。”
甄楚恬問明瞭學子開文會的方向後,三人一同往偏殿的左邊那走去。
離此處不遠是一處峰坳,那裡裁種上數百株梅花。遠遠看處,雪白的梅林,繁花點點,綵衣飄飄。甄楚恬不由地加快了兩步,拉著小嬌嬌在雪中飛舞。
顧乘涵看到雪地上翩舞的倆人,鎖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開了。他這一淺笑,竟比那千株萬株的梅花還要冷豔。一時之間,引得林中附近幾處的女子看痴了。
不知他是哪家學院的學生?和剛才那兩人是什麼關係呢?剛剛那女子看著也是閨閣女子的裝扮。
但不待她們走近,顧乘涵已經大步地跟上了前面跳動玩鬧的倆個丫頭了。
“噓!”差不多已經走到文會的地方了。甄楚恬放停下了腳步,朝小嬌嬌眨了眨眼。
小嬌嬌掩住小嘴,又回地頭來看看她叔叔。
“公子,文會結束了。看來我們是遲了一步,不知道明軒戰績如何呢?看樣子他已參加進去,且交上朋友了。”甄楚恬看著不遠處被人圍著,和人相談正歡的燕明軒遺憾地說道。
“這點小事他要是應付不了,書齋也可以關門了。”顧乘涵默看了幾眼,指尖輕彈,一朵嬌豔的粉色梅花落在她發角上。
“那我們現在要過去嗎?”甄楚恬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那邊皆是文人學子,不見女子,自己冒然過去似乎不妥。
“讓嬌嬌過去告訴他一聲吧。”顧乘涵淡淡地道。
聽令後的小嬌嬌,早就迫不及待地往她哥哥那奔去。
“嬌嬌,你怎麼會在此處?”燕明軒驚喜地拉著她,眼往她奔來的方向看去,然後見到不遠處的叔叔和楚恬姐,他笑開了。
“我和楚恬他們來。叔叔讓我告訴你,回去的時候我們在殿門口等。”小嬌嬌脆脆地把大人交待她的話說完。
“泰華兄,這是你家小妹?長得真是精靈可愛。”他新交的友人,淮陽書院的學子,本屆秀才的廩生,出自郡中大族周家,家中有人在帝都任職。按叔叔給他們介紹的來說,此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表兄。因此,燕明軒也待他略為親厚。
“正是家妹。”燕明軒讓小嬌嬌給他福了一禮。
周禮傑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妹妹,想拿個見面禮出來,可摸遍了身上,也找不著合適的。
燕明軒看到旁邊的其他學子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去逗弄他的妹妹,不悅地皺緊了眉頭。“嬌嬌,你回去告訴叔叔他們,說我知道了。”
“泰華,你真的不打算考取功名?以你的學識,去當一名商販,實在是太可惜了!先生都說你詩畫出眾,不入書院可惜。要不讓先生和你家人說一下,讓他們許你入學?”周禮傑想起先生剛才的評論,真心地覺得浪費了一身的才華。
燕明軒搖搖頭,“謝過禮傑兄的錯愛。小弟非淮陽人,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檢視商機,推銷手中的文具盒,以解家中困境。別的不曾考慮,也不打算入科舉一途。”
“如果是銀錢上有困難,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且我們書院對成績出眾的人也有獎勵,泰華你實在不需在銀錢上為難。”不知道怎麼的,周禮傑對眼前的這人很有好感。他非常願意幫上一把。
燕明軒還是搖頭婉拒。同樣的話,他今日已說過了好多遍。自昨日叔叔說自己不用留手後,他今天就是全力以赴的。一來是想是想著楚恬說的要一戰成名,二來也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當不當得起先生一職。
“公子,這梅花真是香呀。難怪有人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古人誠不欺我呀!”甄楚恬搖頭晃腦地說道。
“這又是哪個古人說的?”顧乘涵好笑地看著她。
呃!甄楚恬語一窒。這是宋代詩人盧梅坡詠的一首詩。可是她哪知道宋朝哪去了。
她曾在書坊裡偷偷地翻過書本,也問過人家,往上細數幾百年的朝代都對得上,可到了荊南後一拐,拐成了大安,宋不見了。
“公子,你聽過盧梅坡這個人不?”甄楚恬小心翼翼地問道。
“盧梅坡?何許人也?”
“一個詩人。剛才那句話就是出自他的《雪梅》。”
“是嗎?”顧乘涵淡淡地說道,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嬌嬌,過來!”他朝一邊玩著雪的小嬌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