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剛好有熟人就越發的好了,大理寺與天都府本就同是查案的機構,有了玉玲瓏這個手上握有各類訊息,熟知各個機構的構架的人的存在,若是這般還不告知自己的話,恐怕就有些太過浪費了。
甄楚恬也沒有多留,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就讓玉玲瓏與李青二人離開了。
那老媽子本就是顧乘涵買回來照顧甄楚恬幾人的,在玉玲瓏幾人走了之後,那老媽子就將自己的賣身契遞給了甄楚恬。
“小姐,這是老婆子的賣身契,顧大人已經將老婆子給買下來了,今後便是主子你的奴才了。”
說完就要跪下,卻被甄楚恬給攔住了,將那老婆婆給扶起來,接過了她的賣身契拿在手上把玩。
“顧大人倒是考慮的周到的很,這一份賣身切本姑娘就先收下了,日後若是想要為自己贖身,隨時可以來找我。”
攔住了玄婆婆,甄楚恬對著那老婆子笑了一笑,轉身離開了,即便是顧乘涵找來的人,他也一樣的有些信不過的。
賣身契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既然那老婆婆都自己將把柄送上門且有不接的道理,暫且還不知曉目前的一切,他們也不過是初入京城罷了,就算是有顧乘涵在背後做了些功夫,可是該小心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夠馬虎的。
從來都只是聽見過別人的賣身契在何人的手上,之前在福來縣的時候玄婆婆本就是做盲繡為生,接觸的本就是一些大戶人家的人,而這其中不免還有哪些大戶人家的丫鬟,是以他們最多的也不過說的是想要將自己的賣身契給贖回來,自此之後便成一些好算是有些自由的人。
玄婆婆本就十分的同情的他們,如今看到了甄楚恬接下來了那年紀相仿的老婆婆的賣身契,心中都是有些發賭的。
甄楚恬卻是無意於玄婆婆做過多的解釋的,將玄婆婆帶進去裡屋之後便任由玄婆婆自己一人胡思亂想的,瞧著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甄楚恬並未多說,轉身離開了。
難得的安靜,就連晚膳的氛圍也是頗為奇怪,兩人之前的氛圍實在是有些太過了,韓雙易本就因為孃親走的較為悽慘你,即便這些時日已經被甄楚恬寵的有些像一個小孩子了,但是某些時候他的心還是會如之前那邊的脆弱,就比如現在。
一夜相安無事,次日清晨。
甄楚恬實在一陣陣的吵鬧聲中不得不起床的,微微睜開的眼睛瞧見眼前的床幔,過了半曬才想起來自己如今身處的地方。
翻身爬起來,想起那個一直鍥而不捨的站在屋外叫喚的人,十分無奈的將那人給喚了進來。
李婆婆應聲而進,手上蹲著一盆的洗臉水,將方才甄楚恬起床時弄的亂七八糟的床榻給收拾整齊,儘管已經上了年歲,但是這手腳卻是麻利的,只是甄楚恬看著有些過意不去。
“李婆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方才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甄楚恬卻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見李婆婆將自己的床榻收拾乾淨之後卻還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得開口說道。
“小姐,今日是你進天都府點卯的日子,這京城不比福來縣,還要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可能小姐不知,顧大人特意吩咐了老奴要給小姐梳洗的,今日小姐還需進宮面見女帝陛下,需要梳理上朝的髮髻。”
甄楚恬臉上的笑容像是取悅了李婆婆一般,那滿是褶皺的臉上溢滿了笑容,這笑容親切萬分。
“如此還要勞煩李婆婆了。”
甄楚恬見狀便沒有在多話,胡亂的朝自己的臉上潑了幾把水,擦乾抹盡了之後便自覺地的坐在了銅鏡面前,散開的黑色長髮披在背後,因著剛剛才起床,臉色可謂是紅潤的很。
淡棕色的瞳孔有些放空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說一句美人如玉也不過分,只是那眼神太過清冷,可惜這是甄楚恬二十幾年的習慣,早已改不過來。
李婆婆動作很快,甄楚恬也很配合,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甄楚恬便已經收拾妥當了,散披在背後的長髮已然高高的挽起,一根墨黑色的帶子貫穿在裡間,銀白色的髮簪查在將其給固定了起來,如今甄楚恬也算是個芝麻小官了,頭飾不需要太過華麗,卻也不能夠太過簡譜,如此這一銀白色的髮簪剛剛好。
眼瞧著甄楚恬一副穿衣不打算讓自己幫忙的模樣,李婆婆也不強求,只是一臉慈愛的站在一旁,直到甄楚恬從屏風後面換好一副緩緩走出來,李婆婆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豔,片刻之後便又恢復如往常,朝著屏風後徑直走去去收拾那方才甄楚恬換下的衣物。
身穿紅色的官袍,甄楚恬看了一眼那銅鏡中的自己,可謂是膚白若雪,可以稱的上是美人如玉了,可是甄楚恬卻是最為討厭這樣的自己,本就供職於府衙,美人總會給人一種不稱職的感覺,可惜如今的她不能夠選擇自己的容貌。
出了裡屋,看著站在院子裡面的顧乘涵,甄楚恬楞在了原地。
還是一聲血紅的衣服,頭髮高高紮起在身後,清晨的陽光點點散落在顧乘涵倒是身上,像是給他又重新渡上了一層金光。
“楚恬?”
似乎是甄楚恬的視線太過灼熱,也或許是甄楚恬方才弄出了聲響,顧乘涵在轉過頭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甄楚恬看著自己發呆的模樣。
上前走了幾步,好笑的用手在甄楚恬的眼前晃了晃。
“楚恬?”
“啊?對...對不起。”
臉上飛快的爬上了一點點的紅暈,神經質一般的後腿了幾步,尤其是在瞧見顧乘涵那滿臉的笑意,甄楚恬卻是恨不得找一個地縫將自己給裝進去,好讓方才的那一幕忘記。
“時間不早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