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為何我身上這般熱?鬼火!鬼火!”
一個年越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時早已哭得鼻涕眼淚都一同留了下來,他所站立的底下更是多了一攤黃色的不明物體,分明就是那男子嚇尿了。
片刻之後,剛才還在叫喊的男子的身上,起了點點火星。
周圍的人早在聽到鬼火二字之後,便遠遠的散了開來,此時無一不驚恐的看著那被他們圍在正中間的男子,身旁似乎是相熟的人,早已不忍看,眼眶中含著淚水,將頭扭到一邊。
“救命,救命啊。”
早已顧不得一年歲將近四十的男子的尊嚴,此是他內心所想皆是活下去,只是周圍的人臉上驚恐的時候說讓他慢慢有些絕望。
身子上的被灼燒的疼痛卻比不過心中的嚴寒,就在已經快要絕望之際,只見一女子從二樓雅間跳了下來。
“這麼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你們面前即將消失,你們難道沒有一眼想要上去救一下的嗎?快些來幫忙,將這火焰撲滅便可!”
本來還想要繼續觀察一番,漸漸落下的人皆是臉上驚恐,腳上的動作卻是在不停的往後退,生怕自己也被殃及了一樣,害怕的不行。
甄楚恬的突然出現讓他們都害怕起來,見女子上前想要撲滅那男子身上的火焰,甚至有一些好心的人已經開始提醒。
“那不是尋常的火焰,那可是鬼火,一般的辦法撲滅是萬萬不可能的,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可別因為那人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眼前的女子還是繼續如同方才一般,絲毫不管周圍的人在說什麼,心中所想無一,不是快些將男子身上的火焰撲滅。
那些平日裡害怕不已的藍色火焰,因著甄楚恬的動作慢慢熄滅下來,這一番舉動倒是讓方才退後的眾人震驚不已。
那人人談之色變的鬼火,就這樣輕易的便被甄楚恬給撲滅了,他們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此時一直在二樓雅間的幾人見狀也急忙走了下來,方才瞧見甄楚恬那般不顧阻撓就衝了下來,心中不由得有些惱火,甄楚恬的這種行為,可是在瞧見鬼火被甄楚恬撲滅之後,內心卻有些驕傲。
剛才甄楚恬一直放在腳邊的東西早已被他們問過幾遍,卻沒有一次甄楚恬是開口回答的,只是十分神秘地告訴他們這是秘密。
原來那些不過是普通的沙土,甄楚恬本意是想要從茶樓的後廚借些水的,但是這人體自然的速度實在太快,她不敢賭。
所以特意找了一些沙土,放在自己身旁一遍不時之需,果真此時派上了用場。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那早已嚇壞了的男子抬頭便瞧見了顧乘涵般天人之姿,心中確實不由得將自己的謝意轉向了這個男子。
能夠出手這般闊綽且穿戴,這般華麗的人定是非富即貴的,所以即便剛開始的時候是付楚恬第一個衝了上來,卻也算計不準這人的人性。
“這裡的分明就是這位女子,與我何干?可別弄錯了這報恩的物件,平白傷了我與這女子之間的感情。”
桑塔納靈子的動作在大多數人看來視為最好的選擇,顧乘涵本就長得極好,打扮得還如此奢華,自然是他們這些小平民高攀不起的存在,有這般先入為主的概念,甄楚恬方才跳窗為他解難便變成了顧乘涵的安排。
無人不在誇獎顧乘涵的大恩大德,卻沒有人想起,那本該是有功的人。
“你只懂些什麼,不過是頭髮長見識短,都是恩公你的安排才會讓這女子來救我,今日又不是恩公仗義出手相助,恐怕小人已經化為一捧塵土,隨意一揚便魂飛魄散了,這條命就是恩公里救下的,日後我當做牛做馬報答恩公!”
那人說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不離報恩,周圍的人也在大力稱讚眼前的這一幕,卻沒有人看到甄楚恬那清冷的模樣以及心中所想。
若是換在以往,恐怕玉玲瓏早已上前講這些稱讚盡數歸入顧乘涵的名下,可是此時的玉玲瓏卻是怎麼也可做不出來這事。
眼前的人畢竟是玉玲瓏所熟識之人,況且他知曉顧乘涵不會讓他這般做。
“怎麼?這女子可是不是本少爺安排的,我只不過是瞧著這邊看起來比較熱鬧過來看一眼罷了,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牽扯了進來,不過你這般扭曲事實,報恩另報他人想必也是瞧見我該是那富貴人家出聲的少爺,不知所謂嗎?你這人倒是不值得救。”
顧乘涵輕蔑的看了一眼那人,片刻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眾人。
顧乘涵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只是想著方才甄楚恬那般著急的衝上前去,救了那個因為人人談之色變的鬼火所要燒成灰的人,可卻沒有得到了一點點的感激。
忽然第一次覺得人性竟是這般的可怕,可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以後之所以不知所謂不過是因為那人不是自己所熟悉之人罷了。
甄楚恬聞言並未多說一句話,也同樣跟在顧乘涵的身後離開了,餘下的便是玉玲瓏在處理後事。
一向對甄楚恬不喜的兩人也多看了甄楚恬幾眼,他們尚且不敢這般沒有把握的衝上去撲滅那鬼火,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子!
“方才你可想過沒有,若是你沒有將那東西撲滅,換回來的便是你也隨之引火上身,也如同之前的屍體一般只剩下一抹灰土?”
忽然停下了腳步,顧乘涵低低的問道。
不知道自己如今在生什麼氣,只是內心有些後怕,甄楚恬這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若是到時候果真出了什麼事那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