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你樁樁件件說與我聽。”甄遠山竭力壓制住心中怒火,深怕自己忍不住掐死這毒婦。
甄楚恬理了理衣裳,揚聲道:“父親將如意茶坊交給母親經營,也是因著最信任她,可她卻將新進的茶葉偷偷運走,私設個梅花茶坊帶進去賺銀子。”
她怎麼知道這件事!
唐梅花不敢置信的直起身子,直勾勾盯著她。
明明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曉,那些幫忙做事的小廝們每月都會再領些銀子,沒道理自毀財路。
“不僅如此,母親還任由不做事的繡娘留在繡坊,將鋪子裡的珠寶換成假的,用真珠寶去換銀子,積攢下來的所有銀子差不多都給了唐家。”
甄楚恬將事事數出來,不想再留著蓄力憋大招了。
今天要不是顧乘涵及時出現,恐怕她連說出這些秘密的機會也沒有。
當著這麼多下人和顧乘涵的面,她就不信甄遠山不重重責罰。
甄遠山聽完這話,臉色已經難看的無法形容。
他轉過身,緩緩走到唐梅花面前:“她說的是否屬實?”
若是換做以前,唐梅花定然害怕的矢口否認,可她現下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老爺饒命.....”
因為她聽得出來,甄遠山已經徹底相信了這話。
“父親!”
甄月眼珠一轉,哭著跪在地上:“唐家的生意快要支撐不下去,母親也是為了孃家才如此行事,何況該給您賺的銀子一份沒錢,您不能因著這個就懷疑母親不忠啊!”
間言,甄楚恬嗤笑兩聲:“想幫孃家就可以算計父親嗎?看不慣我想解決,就可以隨意殺害姨娘,留小弟孤零零的沒有生母嗎?母親從未真正為父親考慮過,恐怕都沒把丞相府當成自己家吧。
這番話句句戳心,聽得甄遠山越來越無法忍受。
他定定看著唐梅花,一字一句道:“主母唐氏,謀害妾室,嫁禍女兒,從今日起罰進祠堂永不得出!”
甄楚恬驚訝的睜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這樁樁件件都夠唐梅花被浸豬籠了,為何只是被罰進祠堂!
顧乘涵往後警了一眼。
“丞相大人,這麼壞事做盡的人,就只是罰她換個地方住啊?那貴府被毒死的妾室也太冤了,還有大小姐的公道和鋪子收成,噴嘖噴....”
夜影得到自家王爺的示意,站出來說了幾句。
他當個手下容易嗎!不僅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竟然還要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我是相府的一家之主,如何責罰由我說了算,王爺今日幫忙查清真相,下官感激不盡,您請回吧。”甄遠山的態度依舊恭敬,語氣卻不容拒絕。
顧乘涵深深看了他一眼,繼而轉身就走。
“等等。”甄楚恬想到手帕,連忙叫住他:“還請王爺在花園稍候片刻,我還有話與您說。”
甄遠山皺皺眉,覺著自家女兒說出這話很不矜持,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待顧乘涵離開,甄楚恬才上前兩步道:“父親,今日若不是王爺,我現下就已經被關進大牢了,為何母親做了重重錯事,卻只是禁足祠堂?”
唐梅花暗地裡咬咬牙,生怕甄遠山被問得改變主意。
她不想被休,更不想付出任何生命代價。
就算禁足祠堂永不得出,她也好歹是在丞相府裡,說不定日後就有機會重見天日。
“唐氏是我的續絃,若是休了以後,府裡不能少了主母,難道你要我再嬰嗎?這件事絕對不能聲張,就算只是把她鎖在祠堂裡,她這輩子也算是毀了,足以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