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質問讓菊香有些招架不住。
平日裡的大小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下怎地這樣伶牙俐齒了!
甄楚恬戲謔的勾唇:“你想陷害我也得有人證物證吧?不如叫來府門看守的下人,問問我今日到底有沒有出府門一步。”
給她下了藥偷偷送出去,就得設法瞞過府門小廝的眼睛。
她肯定甄月不會張揚到讓人知曉。
聽了這番質問,眾人都有些驚愕。
誰能想到平日裡啞巴一樣軟弱的大小姐,此刻說話竟有理有據,不卑不亢起來了。
菊香的臉色青了又白,心知府門小廝根本沒看到甄楚恬出府。
她絞著手支吾半晌,最終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下洩了氣。
甄楚恬並不打算就此罷休,轉而瞥了一眼旁邊的草包王爺:“你還說了我看不上安親王?”
菊香欲哭無淚,只得點頭承認。
“可笑!”
甄楚恬嗤笑一聲,清清嗓子開始表演:“王爺貌似潘安,才學又過人,是京城裡頂好的男子,他能娶我這樣的醜女,我恨不得天天給佛祖燒高香,跟著一個瘸子私奔是腦子進水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顧陌更是瞪著眼,被她捧得心中愉悅,又驚訝她倒什麼都敢說。
甄楚恬歇了口氣,輕蔑的抬起下巴:“下次想汙衊我還是想個好說辭吧,這樣漏洞百出的陷阱,也不知哪個蠢貨教給你的!”
話落,她就發現唐梅花和甄月僵在了原地,臉色比吃了那啥還臭。
不等兩人緩過神,她又漫步走到另一丫鬟面前:“你說...我送了夾竹桃餅給花姨娘?”
海棠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點頭:“是奴婢說的。”
啪!又是一個巴掌落下。
甄楚恬冷冷望著她:“我連煮茶都不會,還會做夾竹桃餅?府裡也沒有小廚房,我天天喝白粥,這餅是憑空變出來的?何況甄府並無夾竹桃。”
此話一出,甄家人的臉上都有些發熱。
堂堂相府嫡女只能喝白粥,院裡還沒有小廚房,這讓人知道了,他們遲早被吐沫星子淹死!
“休要胡言亂語,你平日裡怎地只吃白粥了?”甄遠山怒聲質問,權當她故意賣慘。
唐梅花不自在的別過眼,顯然有些心虛。
甄楚恬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只覺可笑。
原主這個爹跟瞎了眼一樣,她被虐待這麼多年也毫無察覺,此刻更是覺著她胡說,根本沒想著過問她以前是怎樣度日的。
也罷,她何必抱有期待。
甄楚恬收起思緒,拼命擠出兩滴眼淚,跪下來扒住自家父親的袍邊:“爹爹,今日兩個丫鬟突然陷害我,背後必定有人指使,還請爹爹為女兒主持公道!”
甄遠山看著自己的袍子被印出一道道泥汙,臉都變僵了。
“兩個丫鬟不知好歹罷了,哪裡有人指使。”唐梅花含糊兩句,眼底滿是忌憚。
甄楚恬一抹眼淚,轉而扯住她的衣袖:“母親明查,她們同時在今日汙衊我,若不是被人串通好了,怎會如此巧合?”
她說著,還偷偷用手往唐梅花身上抹泥。
唐梅花氣得手都在哆嗦,卻不能當眾甩開她:“你想多了,肯定是這兩個丫鬟商定了同時陷害你,娘替你懲治她們就是了。”
“不!她們都不是同院的丫鬟,不可能突然串通起來害我,定是有人嫉妒我和王爺定親,想出這個惡毒的法子意圖毀了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