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和進軍手忙腳亂地要打電話時,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黝黑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摸起長長的撐篙,在老女人的驚呼中,向秦凡他們掃來。
眼疾手快的秦凡一把把董敏拉到身後,然後另一隻手把掃來的撐篙緊緊抓住,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
驚駭的吳玉和進軍兩人丟下手機,便向那男人撲去,還沒等秦凡張口攔阻,吳玉便被一腳踹倒船板上,進軍也被他一閃身差點被閃到水裡。
鄰近的緝查巡邏艇上,進軍的幾個朋友看他們像是打了起來,忙一個接一個地跳過船,眾人合力把黝黑的男人摁在船板上。
秦凡扔掉手中的撐篙,甩了甩髮麻的左手,對進軍喊道:“進軍!不要讓你的朋友傷了人!”
這時男人的媽媽和女兒撲在他的身上大哭道:“俺們又沒犯什麼王法,你們為啥要抓俺的兒啊。”
婉晴也是死死掰著緝查隊員的手指,嘴裡喊道:“放開他!放開他!”
身後的吳玉卻撿起剛剛被秦凡扔了的撐篙,對著船下不知何時聚攏的船民喊道:“不許過來,現在是警察辦案,我們懷疑這人販賣人口,有重大嫌疑,你們不想惹事的,就往後退!”
秦凡扭頭看到他們來的船下已是黑壓壓的人群,個個面帶憤怒之色。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忙喊道:“大家夥兒,把人帶到巡邏船上!”
進軍和他的朋友們如夢方醒,手忙腳亂地先把黝黑的男人弄到了巡邏艇上,接著又把狀如瘋顛的老太太抬到艇上,婉晴帶著女兒也被“請”了過去。
吳玉見秦凡和董敏上了艇後,扔了撐篙,向巡邏艇跳了過來。接著兩艘巡邏艇向皋安城方向疾駛,岸上的司機接到吳玉的電話後,也見勢不妙地駕車向回開去。只留下身後亂糟糟的漁民在大聲喧譁。
快到皋安城時,黝黑男人和他的媽媽已安靜下來,只是用仇恨的眼光看著秦凡、董敏和吳玉他們,女兒和婉晴還在暗暗地哭泣,時不時地抬起眼也是仇恨的眼神。
接到訊息的警察早在渡口等待,巡邏艇一靠岸,便把黝黑男人和他的母親,還有女兒和婉晴一起押到車內,秦凡董敏和吳玉進軍緊隨其後。
這時的董敏已哀哀地癱在秦凡的身上,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秦凡的心裡也如針刺一樣疼痛,額頭的太陽穴突突地亂跳,不說董敏,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不過好在婉晴還活著。
十年前的案卷已不知被壓到哪裡的角落,半個多小時後等發黃的案卷被找出時,封面上蓋著藍色的印戳“失蹤”。
審問的流程一如十年前一樣,等傳喚婉晴的前男友前來時,董敏的眼中燃起怒火。
慌張的洪濤在得知婉晴是憶後,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接著便抹著眼淚演著讓董敏噁心的表演。
婉晴漠然地看著眼前這些人的痛苦、虛偽、憐惜等等的表情,心裡卻在擔心外面的婆婆和女兒,還有自己的男人。
警察翻出失蹤前婉晴落下的相簿還有發舊的包包,展示在她眼前時,她慢慢翻看著照片,驚訝地發現照片上的女孩簡直跟她一模一樣,還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叫阮婉晴。
“你們說的,俺聽不懂,這照片上的人是像我,可我...可我...”婉晴突然迷茫起來,自己只知道自己醒來時,就在男人的船上,以前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親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警察低聲私語,其中有一位年長的警察出來對秦凡和董敏說道:“我們現在還不十分確定,裡面的女人是不是你們的朋友,但我可以肯定這人已經失去以前的記憶。”
秦凡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廢話麼。董敏急急地問道:“警察同志,她肯定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呢?”說著竟傷心的大哭起來。
“你也不要這麼傷心,你們的心情我理解,這樣吧,如果能夠得到醫院的醫生治療,幫她恢復記憶,那事情就會水落石出,包括是誰在傷害她也會一清二楚。”警察建議道。
“那還等什麼,趕快送她到醫院去啊!”董敏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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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都安排好,已是星光點點。
走出醫院門口的秦凡突然感到心臟砰砰地亂跳,太陽穴像是迸開一樣,接著眼睛發黑,一頭倒栽在冰冷的地上。
“凡子,你別嚇我,凡子,你怎麼了啊,凡子......”突發其來的變故把董敏嚇傻了,六神無主的董敏在幾番沒有喚醒秦凡,便哭著朝不遠處的吳玉和李進軍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啊,你們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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