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早就受到了奏摺,還是劉忠平和王文志一起送來的。
從律法而斷的話,這二十多人,應當全部問斬,包括周德維在內,因為口供、物證、人證都有了。
只是,周德維暫時還不能動,這是個原則。
秦川做這些事的目的,只是為了剪除周德維的羽翼,而不是殺了那些大臣。
若是這些人願意歸順自己,他仍然可以讓他們繼續當官。
但劉忠平覺得,這些人是鐵了心要跟隨周德維,根本不可能真心投靠他們。
秦川合上奏摺:“全殺……嘖,動靜太大了,縱觀歷史,可有哪個皇帝一登基就殺掉朝廷的中樞機構所有官員的?”
“皇上,軍營瘟疫之事,牽扯甚廣,他們是罪有應得啊,依照律法,是要誅滅三族的,只殺他們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這絕不是臣要剷除異己,臣是為皇上著想。”
“國舅,你也這樣認為麼?”
王文志躊躇不安:“皇上,臣……臣聽皇上的。”
難為他了,這些人都是他恩師的黨羽,讓他來做決定,他裡外不是人。
“好了,奏摺上的這些人,把方國安帶來,朕要單獨跟他聊聊。”
方國安就是工部尚書。
半個時辰後,身穿囚衣,帶有鐐銬的方國安,跪在秦川面前,髮絲早已凌亂,身上也有用刑的血跡。
“方國安,你是三朝老臣,世沐皇恩,朕就想不通,你能對皇爺爺忠心,能對先帝忠心,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份忠心繼續延續下去,硬要弄個晚節不保。你祖上也做了官,我秦氏家族對你方家人也不薄吧?”
方國安嘆氣搖頭:“皇上,你不用再說了,臣甘願一死,不求苟活。”
“混賬!——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做的是秦家的官還是周家的官?硬要給周德維陪葬?!你死了,還有你的家族,你犯下的罪惡,是要滅族的。”
“臣、臣……臣的家人是無辜的啊。”
老傢伙,又裝不懂律法了。
秦川蹲著,哈腰看著他的老臉:“你是瞧不起朕麼?”
方老頭閉上了雙眼:“皇上,並非老臣瞧不起你,而是滿朝文武都瞧不起……你,你當太子的時候,做下的那些事,你忘記了麼?”
原主確實很無恥,睡了許多女人,其中一些,還是官宦人家的妻女。
就跟特麼曹孟德一樣,喜歡人家的老婆。
這種敗壞人倫綱常的太子,別人要反他,不足為怪。
回憶原主那些記憶的時候,秦川自己也恨的牙根癢癢,但他根本不是原主嘛。
這些人只記住了太子的無恥、失德,沒有想到過他的好,可在秦川穿越過來之前,原主似乎沒有哪點能讓人覺得還行的,處處都是樂色。
“方公,之前的事,朕很抱歉,朕只能說那是……那是年幼頑劣。”
“皇上,冠年也非年幼了。”
冠年,就是二十歲。
罷了,原主做過的錯事,不管秦川怎麼去解釋也是徒勞的。
他也懶得說這些:“方國安,朕不指望你向著朕了,朕也不殺你。中書省一應官員,全都罷免,遣送回原籍,明日就離城。至於你們的家產,全部充公,用於瘟疫的治理。”
……
晚膳時,一桌的海鮮,看的白盈直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