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年妥協了。
不完全是被劉忠平的話給打動,他有自己的想法。
周德維給他的好處,不可能再多了,因為圍繞著周德維的那群官僚,哪一個都比他會來事。
當國丈好過當三品官。
這只是第一層理解,更深層次的,連劉忠平都沒有想到。
那就是,兔死狗烹。
楊公年深知皇后的為人,一旦她的兒子秦越登基,用不了幾年,也會將周德維給剷除掉。
權臣,不論那個朝代都會被人視作眼中釘。
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他把寶押在了秦川身上。
女兒楊千雪還在後院中練習射箭。
“雪兒。”
“爹?何事?”
楊公年走上前,淺笑著說:“雪兒,你老大不小了,為父想給你說一門親事,你可願意?”
她想也不想,繼續射箭:“爹,又是那些富家公子?我沒興趣,我還是喜歡習武、讀書,男人麼……滿京城,就沒有一個像樣的,那些豪門子弟,還不如街邊的乞丐來的實在,太虛偽了。”
楊公年圍繞著女兒走了半圈,然後走到靶子前。
“哎呀,爹,你擋著我了。”
“爹不給你找尋常人,爹想給你找的人,是天下之主。”
簡短的一句話,加上父親的眼神,楊千雪黯然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你……你說的是秦川?”
“對。”
“我不!秦川是個什麼人,他也配當太子儲君麼?他就是個好色之徒,先帝大喪期間,他還去青樓獵色,這種人,您讓我嫁給他?”
如果選擇嫁給秦川,那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楊千雪嘴巴都要氣歪了:“爹,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就是把我嫁給一個賣燒餅的,也不能讓嫁給他啊。而且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糊塗!”
“爹,是你糊塗,不是女兒糊塗!秦川……算了,我不想說他,爹,我不練了,我回屋了。”
“……”
這件事,劉忠平很快就知道了。
雖說,在這個年代,兒女的婚事是由父母做主的,可楊千雪是個例外。
她性格倔強,比男子更甚,又有一身武功,若她不同意,誰也別打算把她給拿下。
劉忠平見秦川時,無比的尷尬。
連楊公年都同意了,女方自己還彆扭,說秦川是酒色之徒,根本不能嫁。
這全怪原主自己作孽,導致所有人都看他不爽。
“殿下,此事,怕是隻有您自己去……”
秦川:“孤懂,男女之事,得孤自己來定。”
劉忠平考慮了一下,說道:“臣還有一個辦法,將楊大人之女給灌醉了,用蒙汗藥,抬到您的身邊來,生米煮成熟飯,不就成了?”
“這成什麼了,孤是那麼不自愛的人麼,再者,先帝屍骨未寒,孤不能那麼做。”
“殿下,此言差矣。祖制是不允許在先帝大喪之時納妃,但是小妾是不受限制的,這是有先例的。”
“再說吧,孤不幹這種見不得光的事,那楊千雪性如烈火,如果自盡了怎麼辦?這又是一筆可以摸黑孤的血債,周德維會抓住這個由頭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