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楚尋這樣相信著。
“嗯?”
風楚尋看向山路,一道藏青色的人影正朝這邊走來。
“年齡這麼大,竟然也被關禁閉了。”
風楚尋心裡忍不住想,但這又跟我無關。隨即,重新拾劍,繼續練起劍來,在練劍中感悟劍意,與劍融二為一。
用沈青雲的話說,就是這劍意還只是一個雛形。
風楚尋能夠看到蒼雲宗主,那蒼雲宗主自然也能夠看到他。
蒼雲宗主見風楚尋看到的非但沒有迎接上來,反而還練起劍。想了想隨即也恍然了,基本上的蒼雲宗弟子都沒有見到過自己,這要是一眼就認出自己,那才是值得懷疑了。
風楚尋陷入了忘我境界,對他來說,劍便是一切。有劍,他對母親的思念便不會斷掉,有劍,他就能隨時想起自己是如何離開風家的,有劍,他對風家復仇的信念便一刻也不會減少!
蒼雲宗主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訝,雪白的鬍子抖了抖,這股奇妙的蘊意是……劍意!?
對劍意,他既陌生又熟悉,年輕時曾經出去歷練。在蒼雲宗被譽為天才的他,在那種地方不過是滄海中的一顆沙子,尋常又隨處可見。
也有幸見過一個家族的天才使劍,拔劍便帶著一股陰邪的蘊意,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他便是敗在這劍之下,足足過了七日才從這種恐懼的籠罩中恢復過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種名叫劍意的蘊意。
回宗後,他便整日泡在藏經閣中,翻閱宗門典籍。也在記載中找到了關於劍意的描述。發現,能夠領悟出來的,果然是天才!
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去歷練,直到蒼雲宗主的位置落在他的肩上。其後漫長的年月中,蒼雲宗也湧現了一批又一批如他,在蒼雲宗能夠稱之為天才的弟子。
只是,只有他才知道,這樣的弟子,也只能在五大宗門和這天瀾王朝中被稱作天才了。就算曾經燃起過希望,也被潑的冷水冷靜下來了……
如今,卻在一個弟子身上再一次見到了這種奇妙的蘊意。就算無法像當時那樣,劍出便能夠感受到那股陰邪的劍意,蒼雲宗主也依然激動。蒼雲宗,終於出現了一個真正能夠稱之為天才的弟子!
漸漸的,那股奇妙的蘊意產生了範圍,原本只能在周圍才能感受到這蘊意。現在卻是那蘊意在排斥一定範圍內的人,而蒼雲宗主恰好就站在這範圍內。
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那股排斥的推力,只是這推力實在是太弱小了,就算自己站在這裡,任它發作也只能像一個小孩在推一個兩百斤的大人一般。
蒼雲宗主以前也未見過這種場景,在典籍中更是隻字未提。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強行待在這範圍內。只能隨著這推力主動後退,直到這推力消失才停下。
回頭一看,破敗的三個大字懸掛在自己頭上。蒼雲宗主回頭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風楚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出來,也不敢去貿然打斷,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才是真的後悔都來不及。
所以,他邁步走進了洗心殿。他要先去找沈青雲……
而在殿內的沈青雲,早早就感知到了有陌生的氣息進來。氣息層次讓他立即警覺起來,這道氣息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身上,隱隱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說明這道氣息的主人境界高過自己太多,不能輕視。
但令他比較在意的是,風楚尋竟然凝練出了劍意胚胎,正式踏入了劍意的門檻。
看到蒼雲宗主的身影,沈青雲也如同頑石盤坐在哪兒,不過卻是睜開了眼。看著蒼雲宗主,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說不清的怪異:“這蒼雲宗,還有這麼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