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進新房,“砰”一聲關上屋門,還不忘上鎖!
沈長風渾身溼透。
他站在屋簷下,難得耐心,“謝錦詞,開門!”
謝錦詞在屏風後換衣裳擦頭髮,不搭理他。
“謝錦詞,你長能耐了啊,快開門!不開我把門砸了!”
謝錦詞冷哼,慢悠悠爬進床帳。
合熻床非常溫暖,她躺進暖和的緞被,一動不動地瞪著槅扇。
如果他敢拆門,她就……
她就連夜回沈家!
屋外寒風刺骨。
沈長風打了個噴嚏,正要發作,太子被兩名侍從扶著,醉醺醺過來了。
前院的宴會早已結束,只是以太子為首的十幾名紈絝還在拼酒玩樂,甚至招了歌姬舞姬進府助興,一派歌舞昇平。
太子打了個酒嗝,臉上難掩關心,“覆卿啊,本宮特意過來瞧瞧你……喲,你怎麼被鎖在外頭了?”
沈長風皮笑肉不笑,“裡面悶,特意站在這裡吹風。”
太子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突然猛一拍大腿,“大膽!”
所有人都覷著他。
他醉得厲害,嚷嚷道:“定是謝錦詞不讓你進屋!狗婆娘,欺軟怕硬,不成體統!覆卿啊,本宮決定……嗝……本宮決定,為你出頭,幫你好好治治她!”
沈長風翻了個白眼。
太子費勁兒地爬起來,拉住沈長風的手諄諄教導,“覆卿啊,咱們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可不能叫女人騎到咱們頭上!你看本宮,本宮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本宮把後院治得服服帖帖,寧搖星看見我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別提多害怕了!”
沈長風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洞房花燭夜,他並不想跟一個男人站在簷下手牽手。
然而太子領會不到他的厭惡。
太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想當初本宮剛娶寧搖星時,大婚那晚她也把本宮關在新房外,叫本宮丟盡了顏面!可是,可是本宮是太子啊,本宮怎麼能讓她小人得志?!在本宮的恩威並施之下,她終於臣服!覆卿啊,女人不能慣著,該動手就動手,知不知道?!”
他說完,一名婢女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她行了一禮,淡淡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讓您馬上回府。明兒一早還要入宮給皇后娘娘請安,若是去晚了,太子妃說讓您晚上跪搓衣板。”
太子酒醒大半。
他慌里慌張地要回府,但顧及著自己在沈長風面前的顏面,只得罵道:“混賬女人!看不見本宮正和瑾王談論大事?!耽擱了本宮的大事,本宮拿她是問!”
他吼完,屁顛屁顛兒地回府了。
沈長風低笑,又叩了叩槅扇,“謝錦詞,寧搖星的潑辣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怎麼,你莫不是也要學她?乖,快開門讓我進去。”
床帳裡,謝錦詞憋著火。
她的名聲已經非常糟糕,如果再落個“潑辣”之名,她還要不要在上京城立足了?
少女思量再三,終於還是服軟,乖乖去給沈長風開門。
沈長風換了身乾淨的寢衣。
他鑽進緞被,摟住少女嬌軟的身子,“小詞兒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謝錦詞背對著他,感受著他蠢蠢欲動的某物,冷聲道:“我心裡不舒服,你別動手動腳。”
她發脾氣時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對沈長風而言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