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還喜歡?”
容折酒:“依然喜歡。”
他曾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曾有過充滿故事的過往。
謝錦詞的出現,像是一枚投入湖水的石子,看似只是在湖面漾開漣漪,可湖底卻已經波濤暗湧。
他對謝錦詞,是閱盡千帆後的喜歡,淡然而又熾烈。
“既然喜歡,那麼你就不可能出賣我。”謝錦詞無辜歪頭,“容折酒,你不可能告發我,更沒有資格背叛我。”
容折酒盯著她。
少女的眼神那麼篤定,封死了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他原本想用這件事威脅她的……
帳篷內陷入寂靜。
謝錦詞不再假裝溺水後的虛弱,拿起針線簍,繼續縫製那件還沒完工的襯袍。
襯袍是用上好的絲緞縫製的,每一寸繡花都非常精緻,精緻到晃花了容折酒的眼眸。
他輕聲:“給沈長風做的?”
“嗯。”
“你總有辦法叫我心痛。”
“我曾坐花轎去你的府邸,卻被你拒之門外。那份恥辱,我都還沒有還給你,你這麼早心痛做什麼?”
容折酒沉默。
他凝視著謝錦詞。
他記得從前,這個少女溫婉如春水,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溫柔,時時在意他的情緒,時時照顧他的顏面。
可現在……
她渾身上下像是長滿荊棘,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幾乎叫他絕望。
他終於一言不發地離開。
他走後,梨白端來熱茶,“娘娘,容大人不會告發你吧?”
謝錦詞篤定:“他不會。”
從前她被容折酒欺騙,經歷了家破人亡的痛苦。
在市井間磨練的大半年,令她比從前更加冷靜,也更能看清楚一個人。
現在的容折酒,動了心,動了情,並且處在一種求而不得的迷茫之中,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心懷叵測的名門公子。
這樣的容折酒,太容易擺佈了。
她低頭啜飲熱茶,並不因為自己利用容折酒而愧疚。
因為他欠她的,
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