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謝錦詞又望向假寧在野。
他面部表情毫無波瀾,顯然是真的沒有任何情緒和感情。
他竟然是個死士……
哄騙二姐姐感情的,佔了她身子清白的,竟然是個死士!
而如今二姐姐生死未知,一腔單純愛意都餵了狗……
她抬袖捂住微微溼潤的眼睛,卻聽見前方傳來銀鈴般的清爽笑聲。
她望去,靜夫人站在路邊,寵溺地對寧在野說話,“阿野不是說要拿這謝錦詞玩遊戲嗎?怎麼又改了主意?莫非我們阿野也學會憐香惜玉了?之前娘給你挑的十幾個美人,可都被你扔進四合院逼瘋了……”
寧在野回眸瞥了眼謝錦詞,笑容意味深長,“她不一樣。”
寧家府邸非常大,居中一座八層寶塔,巍峨聳立氣勢非凡。
謝錦詞被帶進了寶塔頂層。
寧在野沒有拿手銬什麼的限制她的自由,把她帶上來以後,就自顧提筆寫字,壓根兒不去管她。
謝錦詞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自個兒站到窗前俯瞰,但見寧家有很多很多小四合院,裡面的人隱隱約約瞧著,似乎是在手舞足蹈,看著很不正常。
“看出名堂了嗎?”
男人頭也沒抬,淡淡發問。
謝錦詞不答反問:“被關在小四合院裡的人,是做什麼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謝錦詞只得思索片刻,輕聲道:“整座府邸的佈局,和尋常富貴人家不一樣。我在道家的書籍上看見過這種佈局圖,好似跟推演有關。”
她是在蕭幼恩的書上無意中瞅到過一次。
寧在野勾唇,“有人信命,有人不信。但命格這種東西,確實可以提前推演出來。知道我為什麼沒把你扔進那種血腥的院落嗎?”
“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推演了你的命格。”
臨街酒肆。
沈長風和陸景淮打得昏天黑地,最後兩兩重傷,還是周敬軒等人聞訊趕來才把他們拉開。
陸景淮吐出一口血水,色若春曉的面龐如今看來慘不忍睹,“沈長風,你有種!老子倒要看看,你身份暴露以後,在謝錦詞跟前是不是還能這麼有種!”
沈長風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血漬,“在她面前,我一向很有種。”
他脫掉帶血的外裳,霜白襯袍上仍舊帶著斑駁血跡。
他閒適地在長凳上端坐了,隨手拿過酒罈飲了一口。
這態度,說得好聽是豁出去了,說得不好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陸景淮恨恨盯了他一眼,帶著周敬軒等人轉身就走。
他要去找謝錦詞!
他們走後,沈長風才慢慢垂眸。
昔日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如今含著點點涼意與不確定。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謝錦詞怎樣對他發脾氣,無論謝錦詞叫他跪搓衣板還是算盤,他都認了就是。
他放下酒罈,正要離開,酒肆掌櫃小心翼翼湊上來,“那個,公子,這砸壞的桌椅板凳……還有那天花板……”
沈長風斜睨他,“陸家知道吧?臨安首富陸家?”
“知道知道!”掌櫃點頭如搗蒜。
“我是陸家二少,你差人去陸家要錢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