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坊。
臨街酒肆,沈長風與陸景淮對坐飲酒。
陸景淮品了品酒水,“沈長風,謝錦詞的味道,比美酒還要甘甜吧?”
青衣少年正托腮觀賞沿街風景。
聞言,眉心一跳。
他盯向對方。
陸景淮低笑幾聲,“不怪你,怪我自己蠢,我連親眼看到的東西都不敢去相信。”
狹長鳳眼深沉溼潤。
他活了十九年,他覺得再沒遇見過什麼事,比現在更加荒唐。
“但是沈長風……”
他忽然抬眸,笑容譏諷,“我很好奇,當謝錦詞知道浮生君就是她的‘好哥哥’時,她會如何?繼續跟你在一起?還是恨你?”
沈長風沒說話。
他靜靜地飲酒。
“沈長風,如果詞兒知道你就是與她私定終身的浮生君,這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沈長風,我很想看你接下來要怎麼演這出戏。”
沈長風繼續喝酒。
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緊鎖的眉頭在外人看來兇狠得要命。
陸景淮慢慢坐正身子,“真相,由你告訴她,還是由我告訴她?”
沈長風仍舊不說話。
他千杯不醉,落入肚中的酒水非但不能讓他頭腦昏沉,反而令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陸景淮一字一頓:“謝錦詞,是我志在必得的女人。你不肯攤牌沒關係,等她從寧家回來,我要親自告訴她,你是如何欺騙她的!”
他決絕起身。
還沒踏出酒肆,沈長風一躍而起,摁住他的肩頭,朝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陸景淮捂著臉倒退幾步,擦了兩行鼻血,怒吼出聲:“沈長風,你他媽瘋了?!”
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惡狠狠撲過去揍沈長風!
兩人在酒肆裡扭打成一團,沈長風把陸景淮狠狠壓在身下,掐著他的脖子,端雅秀致的臉猙獰扭曲:
“你告訴她什麼都可以,但你他媽不該說她是你女人!陸景淮,你給我聽好了,謝錦詞是老子的女人,這輩子都是!就算毀了她殺了她,我也不會允許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四周吃酒的人驚呆了!
陸景淮不甘示弱,一腳把沈長風踹開,繼續跟他打!
桌椅板凳全部打爛,二樓的木地板被生生砸出一個大窟窿,兩人扭打著摔到一樓飯桌上,滾了滿頭滿身的菜,卻誰也不肯停手!
酒肆的掌櫃哭了。
……
寧府。
謝錦詞醒來,四周圍著幾個人。
一名圓臉少女鬆了口氣,“你可算醒了!”
謝錦詞坐起身,“這裡是寧府嗎?”
“什麼寧府?”圓臉姑娘不解,“我們都是被突然抓來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這就是個四合小院,但是院門緊鎖,院牆又特別高,根本不出去!”
謝錦詞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