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雪霽初晴,恰是謝錦詞的生辰。
好巧不巧,也是謝晚箏的生辰。
太子為了給謝晚箏熱鬧熱鬧,特意發請帖邀請臨安城的世家子弟和名門貴女晚上前往潯江吃酒。
蕭幼恩垂頭喪氣,“咱們還準備晚上給錦詞慶祝一下,怎麼半路殺出個風晚箏?那咱們晚上怎麼辦?”
沈思翎不忿,“咱們都不認識風晚箏,憑什麼去給她慶生?”
謝錦詞心情複雜。
她還提前在醉霄樓訂了一個雅間呢!
誰知謝晚箏連她的生辰都要模仿。
但是現在請帖是以太子的名義送過來的,又有誰敢不去?
她只得牽住兩個好姐妹,“算了,我的生辰隨時都能過,晚上去那邊熱鬧熱鬧,也挺開心的啊!”
更何況承包宴席的畫舫,乃是金鱗臺。
金鱗臺是昔日十七爺名下的畫舫,當初與潯水幫一併留給了謝錦詞。
只是謝錦詞覺得這東西畢竟是沈長風用命拼來的,她一個人霸佔好像不夠意思,所以後來把金鱗臺分給了沈長風。
沈長風又把金鱗臺改造成酒樓,專門承辦宴席,她去就跟回家一樣,沒什麼不自在的。
況且,她也該去會會謝晚箏了。
午後,謝錦詞瞞著蕭幼恩和沈思翎,提著竹籃獨自離開女學。
她乘馬車來到桃花山,寒冬時節,桃花謝盡,只剩滿山荒蕪。
虞落的墳冢就立在山巔。
她跪在墳冢前,把小竹籃裡的兩碟點心放擺放出來,又取了金箔元寶和紙錢慢慢燒掉。
少女看了眼一旁尚還簇新的祭品,臉色非常平靜。
大約是沈廷洵,或者是虞傾蘿來祭拜過吧。
山風凜冽。
一道修長的白衣身影,悄然出現在她身後。
沈長風戴著半張面具,明知故問:“這是你姐姐的墓?”
謝錦詞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輕聲道:“算是吧。”
沈長風在她身邊蹲下,跟著燒了幾張紙錢,“什麼叫算是?”
“因為我和她並沒有怎麼接觸過,甚至談不上熟識。”
沈長風望著她。
少女側臉白皙,神情溫柔虔誠。
他忽然把她抱進懷中。
少年的胸膛還算寬厚溫暖。
謝錦詞把臉深深埋了進去。
良久,沈長風才笑道:“聽說今天是你生辰,我特意給你挑了一件禮物,你瞧瞧喜不喜歡。”
他從袖裡取出錦盒。
錦盒裡躺著一支雕琢成青蓮的碧玉簪。
碧玉簪入手溫潤細膩,在陽光下看,通透無瑕。
謝錦詞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猶猶豫豫地望向沈長風,“很貴吧?”
沈長風趁機啄了下她的額頭,“全天下只此一支。我給你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