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小姑娘嘴角輕勾,認認真真道:“我年紀還小,喜歡對我來說太過遙遠。但我仰慕的男子,應是浮生君那般人。”
她的確不曾想過自己喜歡怎樣的男子,但她很清楚,她仰慕浮生君。
問夏和賀小姐也很仰慕浮生君,放眼江南,仰慕浮生君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這並不是什麼羞恥之事,她大方告知陸景淮,心明坦蕩。
“浮生君……”
陸景淮雙眉緊鎖,想了半天才記起這人是誰。
過去一年裡,錢佳人可沒少在他面前唸叨這個名字,說什麼浮生君才兼文武,貌比潘安,不畏強權,溫雅不失風流……
呸!
他又不是沒見過浮生君!
衣展大賽上,那傢伙戴著一張破面具,神神秘秘的,連真面目都不敢讓人瞧見,指不定長得有多磕磣!
不過,那廝輕功倒是不錯。
陸景淮摸著下巴,自行總結出一個結論:
謝錦詞喜歡武藝高強的男子!
他自小習武,雖稱不上武藝絕頂,但放眼臨安城,又有哪家兒郎打得過他?
待他再練個三五年,謝錦詞一定會喜歡他的!
少年志足意滿地看了一下午江景,只覺渾身充滿了動力。
夜幕降臨,大船在一個渡口停下,跑船的夥計高喊道:
“今兒個後半夜才能到臨安,哪位船客若是覺得不方便,可以在此地尋間客棧休息一晚,明早再走也是一樣!船隻停半柱香時間,再啟程時,可就沒地方落腳了!”
他說完,有部分人選擇下船,但也有歸家心切的,站在甲板上不為所動。
謝錦詞便是後類人。
陸景淮自個兒倒無所謂。
但他想到夜裡行船顛簸,江風寒冷,詞兒怕是受不住。
況且,若是在這裡宿一晚再走,他還能和詞兒多點時間相處呢……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嘴都合不攏。
好在天已經完全黑透,與渡口相連的長街燈火如織,遙遙遮掩住他臉上的緋紅。
謝錦詞古怪看他一眼,“陸哥哥,你笑什麼?”
“咳咳,沒什麼。”
陸景淮不自然地別過臉,“那個,詞兒,夜裡行船不安全,還很冷,反正咱們也不趕時間,不如今晚就在這裡……”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小姑娘搖頭,小臉嚴肅:
“陸哥哥,白日裡咱們已經耽擱了時辰,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耽擱。我想早些回去,以免義父擔憂。”
“可是這趟船抵達臨安,已經是後半夜了。”
“後半夜怎麼了?難不成陸哥哥怕黑?”
謝錦詞歪頭,“放心吧,反正我們住一條巷子,到時候我看著你進府,然後我再回去,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