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曼青想繼續往下看時,突然空中一片強光,雙眼被照射得看不清了,不得已,她只好抬起雙手,去擋眼前的強光。
眩暈中的她,彷彿聽到斷斷續續的男女交雜的隻字片語,她努力地想要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奈何內容實在是太少了,都串連不起來,不知道講的是什麼。
女聲:“……不……害……是……孩……”
男聲:“……讓……下……他……”
頭暈目眩地站了好一會,那強光才慢慢地黯淡下去。
當她再次睜眼時,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仙霧繚繞的庭院中,碩大的一個煉爐旁邊,一個小仙童躡手躡腳地左顧右盼,看見沒有人,趕緊將手中的一撮泥土丟於爐內,被前來檢視火候的守爐仙童抓了個正著。
“好你個臭小子,敢動太乙真君的練丹爐。”
說著便用捆仙索將他綁了,帶到了太乙真君那裡。”
“你為什麼要往本仙君的丹爐裡面投塵土?”白鬍子白眉毛的太乙真君有些不解地問他,要知道他一向在仙界仙品是極好的,上至天君,下到仙娥仙童,莫不是對他稱讚有加,崇拜不已。
“沒什麼,就是太無聊了。”那仙童看著七八歲的樣子,模樣已經和現在的紫琰有八九分相像了。
雲曼青心想,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怕是要受罰了吧。
沒想到這個時候,從屋外又走來一個白眉毛白鬍子的仙人,進門就道著歉:“太乙仙君,實在是對不住了,一不留神就沒看住我這調皮的小徒弟,實在是對不住了。”
說完還抱歉地拱手作了個揖。
“北斗星君嚴重了,小孩子調皮罷了,回去關個兩三天就好了。”太乙仙君摸了摸花白的鬍鬚,看著眼前的小仙童呵呵笑著建議道。
“仙君有所不知,每次罰他閉門思過,都被他偷偷溜出去了。還時不時經常溜到凡間去玩耍,給本星君是惹了不少的麻煩,你看我怕也是老了,管不住了。”北斗星君嘆了口氣道。
這徒弟啊,還是不能太聰明瞭,不然還真關不住。
“像這樣的事,丟給你家修真不就可以了?”太乙真君可不會相信他是真的老了管不住了,說穿了他就是太寵溺這些小弟子了。
“你不知道我這小最的徒弟嘴巴最會說了,花言巧語的,三下兩下就把他那些大師兄騙得團團轉。”
太乙真君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了兩轉,心生一計。
要知道這太乙仙君和北斗星君加起來至少有三千歲,但卻都像個老頑童。
“星君,給你出個好主意,不但讓你管住這個小徒弟,同時還讓他不斷進步。”
“什麼主意?”
太乙仙君悄悄湊到北斗星君的耳邊,嘰哩呱啦,比手劃腳地說了好一陣。
“太好了,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也不知道太乙仙君跟北斗星君說了些什麼,只見北斗星君興沖沖地領著自家犯錯弟子,回去了。
原來,太乙仙君建議北斗星君給紫琰設下一個陣法,如果他能自己破陣,那便算是解除了對他的懲罰。
每當紫琰就要破陣而出了,北斗星君看到預警提示後,立馬趕過去修補陣法。十年如一日,如此反反覆覆,來來回回,雲曼青看著陣中的紫琰從六七歲的小仙童模樣,逐漸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然後,北斗星君再無陣可補,紫琰也算是修練到家,破陣而出。
剛出陣的紫琰,立馬就送了太乙仙君一份大禮。這次不再是塵土,而是漆南天門那兩根擎天柱的硃紅塗漆。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塗漆,它不但加入了花神提供的萬物皆可上色的染色汁,還經過紅蓮業火烤煉數十日才完成的。
所以,太乙仙君把這些紅色異物從他的丹爐內完全淨化,足足花了三天三夜。
之所以要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去淨化丹爐,是因為三天後他要把這些丹藥在會仙宴上呈送給天君。對此,他不禁苦笑,還以為他忘記了,看來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啊,這小娃娃還真是挺記仇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