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來的有點晚。
臨近往日晚自習上課的點。
他到率性堂門口時,堂內大多數學子已經到齊。
只不過奇怪的是,魚懷瑾還沒有來。
學堂內亂哄哄的,眾學子們大多在交頭接耳,沉浸在剛考完兩門學科後的放鬆之中。
只有賈騰鷹等少數一些平日裡埋頭讀書的學子在獨自複習。
像每一次門口出現身影時一樣,趙戎身影的出現,也讓學堂內眾學子說話的聲貝下意識的低了一階。
然而在發現是趙戎後, 學堂內說話的聲貝並未重新恢復。
趙戎感受到了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沒有理會其中一些古怪戲虐的無聊目光,徑直走去了後排的座位。
路上,隱隱聽見周圍有些學子還像在小聲嘀咕什麼“他怎麼睡得著”。
來到位置,趙戎還沒落座,旁邊的範玉樹就迫不及待道:
“子瑜,你下午樂藝考怎麼走這麼快?我都還沒審完題, 你該不會是交白卷吧?大夥都在討論你……你是沒看見, 下午你那麼快交卷走人, 當時魚學長臉都黑了。”
範玉樹也不等趙戎解釋,直接一嘆:
“欸子瑜,你就算再不喜歡樂藝,但也別自暴自棄啊,哪怕瞎彈呢,考試嘛瞎寫不寒摻,說不定也有分,這個我試過,先生們其實人挺好的……只要讓他們看見伱端正寫完的態度……”
趙戎直接坐下,轉頭看了看開始大談人生經驗的範玉樹,問:“你問完了嗎?”
範玉樹好不見外,搖頭,“還沒, 等等, 我還要問你什麼來著……哦,對了, 子瑜,聽說過你今天上午的經義考試睡著了?”
趙戎隨口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範玉樹點頭,“是知道了,但我不清楚具體詳情啊,你又沒說,我還是聽別人說的,沒想到如此曲折。”他有些興致勃勃,十分好奇。
趙戎正收拾書本的手,動作停了下:“什麼曲折?”
範玉樹好奇問:“子瑜兄,聽說你上午經義考試一個字沒寫,交了白卷。”
趙戎剛要開口,前排的賈騰鷹也急忙走了過來,關心問:“子瑜兄,聽說你上午經義考試埋頭睡覺,還說夢話,監考的老先生叫來了孟學正,準備考後記你大過。”
趙戎:“………”
這時,蕭紅魚帶著李雪幼路過,蕭紅魚轉頭笑問:“子瑜兄,聽說你今天上午睡覺, 是因為昨晚徹夜未歸,在外面的春芳樓喝花酒,考前尋歡。”
趙戎:“???”
躲在高大女伴身後的李雪幼,拉了拉蕭紅魚的袖子,小臉認真:“紅魚,你別瞎說,人云亦云。”
趙戎一時無語,也問:“你們這都是聽誰說的。”
三人對視了眼,一齊道:“大家都這麼說。”
範玉樹一嘆,拍了拍趙戎肩膀“不只是咱們率性堂內這麼傳,子瑜,加上你今天下午又走這麼早,現在任何關於你的事,在學館六堂內傳遍了都,大家都在議論你。”
趙戎反應卻是淡淡,搖搖頭,“三人成虎爾,清者自清。”
說完,他便開啟課本,開始低頭複習,不做理會了。
人言何足畏。
李雪幼有些氣鼓的拉走了大嘴巴的蕭紅魚,賈騰鷹欲言又止,然後看了看四周同窗們的指指點點,嘆息一聲,也回了前排座位。
範玉樹則是臉皮很厚,也不在意周圍目光,又拍了拍趙戎肩膀。
“爪子拿開。”
“子瑜,我相信你呀。”
“相信也把爪子拿開。”
“我相信你上午睡覺就是在等我。”
“???”
就在趙戎頭不太的拍開範玉樹手的時候,率性堂內忽然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