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好折中,一番曲折後,落入了來自隔壁洲的嵬嵬山副山主之手,被太阿劍閣登記在冊。對於嵬嵬山來說,這也算是個不小的意外之喜。”
“所以那枚落劍袋也成為了一件宗門重器,一直被儲存在山門內,使用極少,但也算是震懾欣然宗了,因為一件秘密武器,不使用時比使用時威懾力更大,所以此事,兩家以外的山上人知道的倒是較少。”
眾人頷首。
殿內氣氛寂靜了下來。
他們目光最後不約而同的再次落到了眼下這枚小小的灰色菸袋上面。
那麼問題來了,這枚落劍袋,是嵬嵬宗珍藏的那一枚落劍袋嗎?如果是的話……
孟正君揮袖,沉聲:“這嵬嵬山的落劍袋,怎麼出現在了襲殺我們書院學子的賊人手裡?”
眾人沉默。
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只是殺一個扶搖境的小小儒生,需要用到落劍袋嗎?
所以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甚至是栽贓陷害?
趙戎抄著袖子,心裡嘀咕一句“嵬嵬山”。
這個北地大宗的名字,他簡直是太熟了,然而對於嵬嵬山修士,趙戎又很陌生。
不像是欣然宗,因為青君的關係,他認識那個擔任欣然宗長老職位的寧師姐。
印象中,嵬嵬宗的修士,好像一直在山上很低調,而他們處理山上生意的大商號卻又相反,生意遍佈全洲,甚至還經營著跨洲渡船這種要實力兜底的大生意……
司馬獨一安靜思索片刻,有了決斷,開口了。
他是書院副山長的嫡傳弟子,讀書種子,雖然司馬獨一比朱幽容和孟正君等書院先生低半個輩分,但是此次調查之事,卻是隱隱以他為首的,他代表那位副山長。
“這次事件,在此地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後續的線索已經明瞭了,我斗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眾人自無不可。
司馬獨一轉頭,“晏先生,勞煩您走一趟,去大魏王朝調查秦簡夫背後的那個家族……沿著這條線查下去……查一查秦簡夫當初死裡逃生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有沒有‘高人’相助……”
“孟先生,學館最近考核事情多,你是學正,不適合走太遠,那就留在這兒,繼續調查下張會之這條線,另外盯一下大離皇室……”
“至於我……我代替老師,走一趟嵬嵬山。”
孟正君與晏幾道頷首。
司馬獨一移目,視線卻是平穩略過了朱幽容,沒有安排她事情。
他看向了趙戎,將落劍袋直接遞迴。這是這位趙師弟的了,林麓書院從來都沒有自家學子受委屈還要還人東西的道理。
“趙師弟,若是沒什麼還要補充的線索,那你就先返回書院,大考還未結束,你的學業要緊,後續事情,就交給師兄與幾位先生。”
趙戎點頭,接過落劍袋,重新收起,“多謝司馬師兄,晏先生,孟先生。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司馬獨一又建議道:“路上小心,不過你也可以讓朱先生帶你一起回去,更安全一些。”
朱幽容知道這只是建議而已,她當然不會和趙戎一起回去,趙戎也不會提。
因為他有娘子,還有那個叫李白的二品武夫保護,不需要她的保護了。
況且昨天才消除了誤會,二人也開始有些男女大防了,不似之前知己好友般有點忽略性別的親密隨意。
不過司馬獨一不知道這些,話語只是出於好心。
此時,朱幽容和趙戎都沒看對方,只是默契的點頭,知道了接下來應該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便一齊轉身,離開大殿,進入了幽黑的墓道。
朱幽容與趙戎一前一後,沉默無言的走了一會兒。
待遠離了正殿。
漆黑墓道內。
有女子忽道:“我走了。”
平靜男子點點頭,沒有回話,竟也沒管走在前方的女子根本看不見他點頭的動作。
他垂目,抄著袖子前進,似是又在想心事。
而前方的儒衫女子似是有話說,忽然停步,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