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太不把大離的最高皇權放在眼裡了?
哀家和陛下都是你的下人一樣不成?
而且在場的數十萬軍民,還有大離權貴們都在這裡看著呢,她們孤兒寡母還要朝你趙子瑜派來的兩個下人屈身迎接不成?
獨孤蟬衣面無表情,默默注視下方毫不停步的二人。
哀家敬你很大程度是敬你背後的林麓書院,是敬你的幫助,是敬你是闕兒先生的身份,不然你單單一個山上人的身份會讓哀家忌憚恭敬?
來什麼玩笑又不是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嬰大能與上品武夫!
大離也不是那種小國,隨便一個山上下來的小修士就能把持朝綱,而且哀家連明面上能差遣的金丹境戰力都有兩個……
扶搖之後,武夫九品,每兩品對應一個道修的大境界,李明義四品武夫便相當於金丹境界,再往上,三品是對應半步元嬰,二品與一品是堪比元嬰境……
此刻,她想要保持端莊的端起的手又一次忍不住鬆開,一隻玉手伸到另一隻手的胳膊肘處,兩指輕輕拉了拉袖子。
這是獨孤蟬衣被派來大離前,曾經還是那一個古老又榮耀的身份的時候所養成的小習慣,因為那時的裝束,需要她牽一牽手胳膊肘處易滑的白紗……
然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見下方那二人似乎是沒察覺到場上氣氛的凝固與不妥,也似乎是沒有意識他們行為的不禮貌與冒犯。
漢子與少女依舊一前一後,默默登山,沒有停步的意思,這讓等待的獨孤蟬衣已經在心裡把某個“趙先生”溫柔問候了一百遍了……
見娘娘的面子似乎越來做掛不住,她又不方便開口,於是木槿主動上前了。
今日格外安分守己的李明義見狀,也淡然一笑,悠然跟了上去。
兩位金丹境。
除了武夫品秩不太明確的周獨夫外,這是大離牌面上最強的兩大戰力。
木槿與李明義二人往高臺正對登山大道的臺沿處一站。
一襲宮裝的大司樂眼眸下睥,“二位停步,可能誤會了,慶典已經結束了,汝等可否去請下趙先生,讓他來參加不久後的晚宴。”
給了個臺階下。
但是這也是一個陳述句,一位金丹境女子修士的命令語氣。
然而下方正登山的李白與小芊兒明顯今日的聽覺是不太好,無視了任何外來的聲音,繼續做著他們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百般勸阻卻無效的豆蔻與那位禁軍將領帶著一眾下人們無奈跟在二人身後,卻也都始終要在山道邊緣,不敢越步踏足臺階中央。
這也讓正在行進的李白與趙芊兒省了一些麻煩。
李明義沒開口,似笑非笑,有點想看木槿笑話的意思。
宮裝女子面色不變,但是卻察覺到了身後獨孤蟬衣的表情變化與輕輕抬起的某根手指。
於是她立馬離開了高臺,身法飄逸的來到了李白二人前方高了九級的臺階上,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擋住了後方去路。
她同時主動開口,掩蓋些這行為的霸道。
九級臺階下,李白沒看前方,而是抬抬眉梢,瞄了眼身側落後兩步卻絲毫沒有停留之勢的冷陌小芊兒。
姓李名白的漢子緊了緊懷中的劍,其實除了是劍客外,還有一點副業,話說這年頭,誰沒個副業啊,家裡看門的大爺都會唱幾句戲腔,想做劍仙的小芊兒都努力要當個二奶奶。
頓感就業壓力大的李白點點頭,然後在木槿剛剛開口之時,動作不停,繼續抬起了腳。
邁上一級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