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某條通往寒京的官道上,有兩輛車輪急滾的顛簸馬車。
馬車一刻不停。
哪怕此刻它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兩道等待的人影。
一個抱劍漢子與一個冷漠少女。
似是看清了其中某少女的熟悉身影,兩倆馬車猛然偏離官道,速度更快了。
然而。
幾息後。
馬車靜靜停在了路旁,兩匹老馬倒地。
在抱劍漢子與冷漠少女的目光下,馬車上走下來了婦人,孩子,老僕……
沒有某位張姓儒生的身影。
“人呢。”少女說。
全場安靜,無人應答。
眾人顫著身子低頭,似是都沒聽懂她的意思。
他們中,那個事發前被張會之提前支走的婦人嘴皮子顫慄。
她當時聽從丈夫吩咐,去熟人家拿下酒菜,並沒有目睹院內發生之事,然後回來後,這個性子溫良的婦人還是隱隱猜到了些什麼,畢竟那人是她朝夕相處的丈夫……
婦人身旁,那個抄了一千遍書的木訥少年依舊錶情木訥。
見無人出聲。
少女點點頭,提著劍緩緩走到婦人身前,看著這個戎兒哥曾笑語讓她‘學習’的儒生之妻,點頭輕聲。
“姐姐,我家夫君呢?”
她十分禮貌,像知禮守節的溫順儒妻。
若不去看少女纖手上那柄‘流淌’紫電的劍的話。
從未違逆丈夫的婦人啊了啊嘴,幾次欲語,最後還是畏畏縮縮道:“妾身不知。”
“哦。”少女點頭,看著她表情沒有變化,只是掃視一圈旁邊的木訥少年語老僕們,“請問,你們呢。”
眾人或沉默或搖頭。
抱劍漢子沒去看這些人,只是垂目注視腳下。
場上,少女面色如常,繼續細聲禮貌道:“姐姐,那你家夫君呢?還有那個抽旱菸的毀容老僕,他們呢?”
婦人低頭,“妾身不…不知。”
少女的目光又看向場上其他人。
他們亦是搖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