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是誰?誰給你這些的!”
趙戎猛抬頭,目光直直注視笑容愈發癲狂起來的老儒生。
眼神如劍鋒般凌厲。
眼前的這個老人,已經和他印象中的的當初模樣大不相同。
半年前在朱雀大街見到這老儒生時,他華服雍貴,高大嚴肅。
而眼下的他,毀容佝僂,悽慘邪門。
也不知這些日子到底是遇到與經歷了些什麼,老人身上帶著未知的四品金丹與一隻神秘菸袋,甚至可能還有些其他後手。
似乎是隻找他復仇……
秦簡夫聞言沒有回答。
安靜的將那隻灰色菸袋重新掛著銅旱菸杆上。
他身後,欲暴起的俊俏少女與飛劍鞦韆,再一次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定在了原地。
少女能扭轉局面的最大後手,已經被騙出,這一次,老人不用再刻意賣破綻。
而且,也果然如‘那人’的笑語所說,這個跟著趙戎的俊俏女娃身上真的藏著可以抹殺他的東西。
可惜全在給他菸袋與金丹的‘那人’的掌控之內。
想到這,毀容老儒生的臉上從出現起便一直掛著的癲狂笑意,緩緩收斂了起來。
他變得如無波古井般冷漠陰沉。
秦簡夫不再猶豫,枯手朝身側一探,五指隔空一抓,趙芊兒腰間剛要被啟用的紫金令牌‘嗖’的一聲起飛,掙斷繩子,落入他手中。
老人低頭,一截枯指微曲,輕輕挑開了些灰色菸袋的袋口。
將這枚象徵太清逍遙府天驕種子身份同時起到定位威懾之用的紫金令牌一拋。
紫金令牌一圈圈縮小,劃出一條弧線,被吸入了菸袋中。
秦簡夫這截枯指又朝不遠處懸空的晶瑩小劍勾了勾。
鞦韆動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按照主人的心意出劍。
它一聲悲鳴劍吟,旋即不受控制的在滴溜溜一轉,劍身縮小,與紫金令牌一樣,被吸入未知菸袋之中。
情況不明。
趙芊兒酥胸劇烈起伏一下。
她緊抿唇,眼神依舊殺氣騰騰的怒瞪動作平靜的老儒生。
然而下一秒,一抹殷紅的血線還是從她緊抿髮白的唇角彎曲滑下。
劍修與心意相通的本命飛劍失去了聯絡,宛若魚兒失去了腮。
少女眼睛發紅,卻小臉倔強,絲毫不屈。
秦簡夫卻是並未去瞧身後這個很野的女娃。
他轉過頭,像是剛剛做完了幾件微不足道的雜事似的,拍拍手。
若無其事的朝趙戎方向踱步而去。
毀容老人身子佝僂,一隻手的手指間夾著三尺長的銅旱菸槍,同時手心靜靜捧著那隻灰色菸袋,另一隻手此時抬起,隨意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
動作不急不緩。
一步步的靠近趙戎。
毀容的老儒生看著年輕儒生,平靜的可怕。
這回,像是不再去等趙戎吃完斷頭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