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想了想,大致懂了一點,不過他之前忙著封禪大禮的事情,其實並沒有怎麼在於獨孤氏的態度,她的懷疑與誤會並沒有影響到他。
眼下,聽見豆蔻的傳話中,那個大離最尊貴的絕色未亡人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他擺擺手,沒有為難下去。
豆蔻依舊垂目,恪守本分的傳話道:
“娘娘還說……之前發生的那些誤會,願意與趙先生一筆勾銷,不再怪趙先生了,另外,也是希望先生你以後在外面,也不要提起。”
趙戎一怔,下意識想問問說的是不是她藏的那些消磨光陰流水的小玩具的事情,不過還是及時頓住了。
他看了眼垂目靜立的宮裝少女,平淡的點了點頭。
上位者估計最忌諱在下屬面前暴露隱私丟面子。
特別是女子。
誰知道心眼會有多小。
哪怕是在他陌生人面前失了面子,但也不能在下屬們面前不體面。
不多時,豆蔻將獨孤氏的話語傳達完畢,告辭退下了。
趙戎本想讓她幫忙帶話,向那孤兒寡母二人叮囑幾句,不過頓了頓,還是沒開口,讓豆蔻離去了。
“呵,都說了要不管閒事,趙子瑜啊趙子瑜,你難不成真想當趙丞相不成……”
空蕩蕩的大帳內,趙戎拍了拍桌沿,自嘲一笑。
豆蔻走後,少頃,某個手捧詩書裝模作樣吟詠的小丫頭返回了帳內。
年輕儒生撐桌而起。
“走,下午有空,帶你去找會之兄,喝酒去,去浮一大白。”
小芊兒點點頭,又好奇道:
“戎兒哥,你很看好他,要與他拉進關係。”
趙戎拍了拍衣襬上的灰。
點頭又搖頭。
“是,也不是。只是覺得這位師兄挺有意思,應該故事挺多,而且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好友,嗯,就是和你說過的終南山的那位林文若。”
他牽起趙芊兒的小手,帶頭走出了大帳,想了想,又解釋了句。
“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在這大離用所學的扶龍術,走到文若在終南山的那個高度,有點期待……”
小芊兒淺笑看著他,安靜聽他講話。她都愛聽,嗯,說她笨丫頭時除外。
“走吧,前些日子答應過他一起喝酒聚聚,結果忙,一直推脫,前日他還派了老僕來請我,我不在,上祭月山考察去了……現在快臨別大離,有些時間,得去找這位師兄喝杯酒了。”
小芊兒:“哦,行,聽你的。”
趙戎看了眼蕭瑟秋涼的遠山,抿了抿唇,又輕笑道:
“這次有酒,也不知會之兄有沒有故事要說,哈哈……對了,喝完酒回來時,我再帶你去個有趣地方,救些人。”
年輕儒生想起某事,補充了句。
小丫頭摟他胳膊,歪頭:“什麼地方?救人?救誰。”
趙戎沒有多說。
“一些可憐女子……走,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腳步不急不緩,愜意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