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將軍微微抬首,似是又仔細看了眼那枚令牌,下一秒再次用力低頭,悶悶道:“不敢。”
趙戎點點頭,“行。那個,娘娘吩咐了,這些工匠們交給在下……嗯,封禪有些事情要他們出力,暫時不能殺。”
說到這,他挽起衣襬,蹲下,與跪地的黑甲將軍高度平齊,盯著他面具,認真道:
“等辦完了,還得再勞煩將軍處理一下。”
發現似乎是從立即死亡變成了慢性死亡,身後的那些皇陵工匠們頓時皆面露悲色。
黑甲將軍跪地姿勢一動不動,低著頭,輕輕點了點。
趙戎卻是笑著搖頭,“先聽在下說完。”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封禪一事機密重大,不可外露絲毫,所以這幾天,辛苦將軍你,得幫在下保密一下。也管住下屬們的嘴,等封禪成功之後,將來馬上來找在下,幫在下把他們處理掉,懂了嗎?”
黑甲將軍鬆開了握劍柄的手,也似是鬆了口氣,用力點點頭。
要抬手抱拳行禮。
可這時,趙戎卻笑了:
“不,你懂太多了。”
電光火石之間,年輕儒生與黑甲將軍皆猛然出手。
後者本來要抬起行禮的手,一隻陡然前探,抓住趙戎手腕,另一隻飛速揚起,欲要側擊他頸脖。
然而年輕儒生身子做出了一個違背常識的動作,九十度往後一仰,避開對方的頸部一擊,同時膝蓋曲起上踹。
霎那間,黑甲將軍剛撲了個空,還沒來得及反應變招,便被一隻膝蓋踢中腦袋,身子後仰飛出。
周圍反應快些的禁軍將士欲要上前幫忙。
然而那兩個武夫實在是都太快了。
眨眼間。
地上的年輕儒生便又身形不見,竟是出現在了騰空失去平衡的黑甲將軍身側。
後者又驚又愕,熟練的欲去抽劍。
然而頃刻間,年輕儒生一手將他欲拔劍的手,按了回去無法出鞘,一手側掌,輕描淡寫的在黑甲將軍頸脖某處一擊。
黑甲將軍閉目暈去。
年輕儒生笑著抬腳,腳背將他身體一接,讓其平穩落地,同時點點頭,“嚯,扶搖境後期武夫?底盤挺紮實的,不過……我能打十個。”
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而這時,周圍的忠心禁軍們已經衝了過來。
趙戎拍了拍手,搖頭回過了身去……
二十餘道勁風過後,地上有多了二十具暈眩的禁軍將士身影。
站在中間的年輕儒生抖了抖袖子,轉頭看了眼地上那個黑甲將軍,輕笑:
“這弦月銀牌竟還壓不住你個小小將尉……不怕在下正當紅的威勢,要去如實稟告太后娘娘?呵……”
他頓了頓,又點點頭,一嘆,“其實倒是做的挺不錯的,這大離的將士,隨便一個禁軍頭領都有這種敏銳……這大離國勢確實鼎盛……不過下次虛以委蛇時,最好別演的太假,今日是遇到在下,要是遇到別的聰明人,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場上寂靜無聲,只有這年輕儒生自言自語。
下一秒,趙戎突然頭一轉,朝那些皇陵工匠們撇嘴道:
“喂,別都傻愣著啊,過來幫忙把他們綁一綁,中途醒了,可是又要你們的小命了。”
“另外,你們別急著磕頭,等會兒違背一下職業原則,給本聖母說說……那個皇陵怎麼進,還有些倒黴女子得救一救,不能重男輕女不是?”
年輕儒生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