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趙希夫笑罵道把趙戎的手一拍,將酒杯放回桌上,他重新坐下。
趙戎笑問,“叔,那這杯酒怎麼辦?”
趙希夫抱胸斜了眼他,沒好氣,“別問老子,隨你便。”
趙戎笑笑,端起酒杯,看了圈桌旁的青君小小她們……
此時眾人也都漸次搞清楚了發生了什麼:
趙戎玩了個新奇的文字遊戲,丟擲了個有趣的悖論。
連最笨的某隻小狐妖也在朱幽容笑著的講解下眼睛一睜,亮晶晶的看著趙郎,忍不住拍手。
最先反應過來的魚懷瑾,又一絲不苟的端起碗筷,繼續認真解決碗裡剩餘的飯菜。
朱幽容雖然比弟子慢一拍,但是並不代表她比魚懷瑾笨些,而是類似於當局者迷,後者一直安靜吃飯,默默旁聽,更像個旁觀者。
其實這也是朱幽容覺得那個年輕儒生一直都隱隱散發著某種吸引她靠近的奇妙事物的根源之一。
即使是已經與他十分熟悉,互為默契知己,但趙戎的行為言語,卻還是能讓她時不時的驚喜訝然,總能丟擲一些奇妙有趣的事物,不只是拿手神奇的書法……於是便一次次吸引朱幽容靠近探索。
此時,朱幽容一邊小聲仔細與蘇小小、靜姿她們解釋,一邊忍不住輕抬眼皮,瞧了眼對面的趙戎。
另外,機靈聰慧的小芊兒是場上僅次於朱、魚二女反應過來的人,嗯,比她家小姐快多了。
而趙靈妃雖然一直保持著嫻靜端莊、儀表大方的姿容表情,即使在魚懷瑾話落後,朱幽容和小芊兒露出似乎懂了什麼的表情後,她美目流盼,袖子下的素手攥起,面上還是維持這淡雅的姿容。
只不過這個秋眸女子心裡確實忍不住焦急好奇起來……咦夫君到底說了什麼,那位魚姑娘說…他已經回答了?還有,趙前輩的這副反應……
若是朱幽容等眾女不在場,趙靈妃肯定立馬化身好奇寶寶,毫無顧慮的去問趙戎,反正戎兒哥怎麼也不會嫌棄她……好吧,頂多勾指刮刮她鼻尖說她是什麼“學渣”,一些趙靈妃聽不太懂的詞。
只是眼下……不過幸好小芊兒瞭解小姐,在趙靈妃暗暗蹙眉咬唇,有點焦急小心虛的時候,趙芊兒悄悄湊到她耳畔,嘀咕了幾句……
片刻後,趙靈妃眨了眨眼,看了眼哼哼鼻子的芊兒,捏起筷子給小丫頭了口菜,淺淺一笑,轉而挺胸自豪的去看夫君。
小芊兒是說她是個只知道修行問劍的大笨蛋,趙靈妃並不惱。
她有戎兒哥就行啦,不懂得都可以問他,聽他的話,而且而且以後生的小寶寶也可以繼承夫君的聰慧,才不會笨呢,有何憂慮……
趙靈妃目光溫柔的看著正回頭的趙戎,一旁,趙芊兒一怔的看著碗裡那道小姐下廚的菜,頓時苦了小臉……
眼下,這些趙戎並沒怎麼瞧見。
他回過頭來看了圈桌前的眾人,想了想,突然將那杯可以自由處置的冰娘酒放在了眾人之中的某個小透明面前。
愛害羞躲人身後的小姑娘一愣。
趙靈妃、朱幽容數女,亦是有些訝然。
她們忍不住打量李雪幼。
只見她正小臉慌張,看看左右,兩手把酒回推。
“子瑜兄,給我幹嘛……這酒這酒給趙姐姐還或者小小姑娘她們吧……那裡輪得到我這外人喝……”
趙戎灑笑,沒在意的擺擺手:
“沒事,她們等會兒應該也有,我再試試。”
大廳內,眾人一怔,又好奇看他。
趙戎笑了笑,轉頭朝趙希夫道:“掌櫃的,這夏蟲齋規矩我聽說了些,是要聊會兒天對嗎,那這冰娘酒……”
他邊說這,邊眼睛下瞄,瞥了下桌上那隻漆黑酒壺,笑語:
“要不……咱們再整兩句?”
趙希夫:“…………”
這灰衣鬍渣的漢子瞧了瞧微笑的趙戎,眯眼露出些警色。
他沉吟片刻,抱胸點點頭,“那就聊聊。這些年入齋的人也不少,天南地北,九洲四海的都有,聽過的事情倒也不少,今日倒要見識見識,你小子能有哪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趙戎想了想範玉樹之前所說的夏蟲齋規矩,搖搖頭:
“讓大掌櫃的‘見識’卻是不敢當,不過是一些在下平日裡看過幾本閒暇書後的瞎琢磨,在這家常宴上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