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怎麼還不出來?”
一個脫下儒衫、改穿著青色勁裝的魁梧漢子,轉頭看著客棧內空蕩蕩的樓梯道,皺眉。
他牽著一匹精神抖擻的龍駒,走出滴滿露水的馬棚。
顧抑武身後,十八位學子們已經整裝待發,牽著打響鼻的血紅色龍駒。
眾人已經等候了好一會兒了。
“趙小先生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他昨夜還叫咱們早點休息的,自己卻。”
“噓!別說了。我看啊,趙小先生分明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下不了床了。咳,等會兒,估計要扶著牆出來了。”
“嘶——!”
“嘶——!”
一眾學子倒吸一口涼氣,眼睛忍不住像三樓某間房間瞅去。
沒想到夜裡戰況如此激烈……喂喂樓下大夥都在睡覺呢,這樣不好吧。
前方,正在龍駒上等待的顧抑武,這些隻言片語入耳,眉頭更皺了,猶豫著要不要下馬上樓去看望下子瑜,又怕撞見社死的畫面。
他重重咳嗽一聲,後方眾學子們頓時閉嘴,眼觀鼻,鼻觀心。
顧抑武微微偏頭,開口:“猴子,早上不是叫你去挨個提醒下大夥嗎,沒有去子瑜房間敲門?”
被稱為猴子的瘦矮儒生聞言,一臉苦相,“去是去了,還是第一個去的,結果還沒敲門,芊兒仙子就推門出來,瞪了我一眼,我哪裡敢說話,誇了下小仙子更漂亮了就回來了。”
清晨客棧外的氣氛安靜了一會。
這時,一個瘦高學子打破沉默,他嘆息一聲:
“昨夜議事結束,見趙小先生似乎是性質勃勃的出門,在下就覺得有些不妥,本想隱晦的提醒一聲,這二鳳……咳咳,可能三鳳之事,美是美,可卻太……太……太傷犁了。”
大夥一愣,“犁?”
“咳咳,耕地的牛,用的不就是犁嗎。”
眾人咳嗽聲一片,眼神紛紛挪開,卻是秒懂了。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田啊。”瘦高學子搖頭繼續道:
“不過當時我想著趙小先生為咱們勞心勞力做了這麼多事,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麼的,都是男人嘛,家中肥田太多,多耕一耕好以後多收些莊稼,有什麼問題?而且趙小先生應該也是知道分寸的,不過。”
他看了眼客棧內依舊沒有人影的樓梯道,不禁搖了搖頭,“現在看來,趙小先生這是在肥田裡遇到了硬茬……‘犁’壞了呀。”
“…………”顧抑武等學子。
有畫面了啊。
他們吸氣看著皺眉嘆氣的瘦高學子,十分驚歎,為什麼同樣的正義堂學子,你卻如此優秀,說話都帶鏡花水月的影象的?
“哎,沒想到趙小先生還沒扶搖就要扶腰了。”有人遺憾一聲。
“咦,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昨夜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一些古怪的聲音。”
原本操心趙小先生家中犁此刻的質量情況的眾人眼睛一亮,頓時擔憂拋到了九霄雲外,來足了精神。
“咳咳,什麼古…古怪聲音?”
“對,細說細說,咱們給你參謀參謀指點迷莖……”
“…………”
“夠了!”顧抑武回頭,牛目大的眼睛一瞪。
他粗獷魁梧的模樣嚴肅起來十分威嚴。
正義堂學子紛紛噤聲,沒了世俗的慾望,散開,各自去取飼料餵馬去了。
“成天淨想些犁啊田的,我看你們這次月中大考都是些什麼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