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要去尋“有趣”的絕色少女走後。
芊兒把手一抽,同時跺腳把某人的腳背一踩。
小丫頭頓時翻臉不認人,兩手抱著細胳膊,“呦,某人不留著銀牌了?”
她以前在大楚公爵府趙戎的房內,翻到過這枚隨時可以讓他遠走高飛的銀牌,只是後來一直未再提起。
“不了不了。”疼的吸氣的趙戎連忙變臉賠笑,“你們去哪我就去哪,要那船票做甚?咳咳,只是……只是覺得丟了可惜,就留到了現在……”
他又一本正經道:“南逍遙洲?狗都不去。”
“撲哧,別瞎說。”小芊兒俏臉繃不住了,把趙戎胳膊一抱,仰頭看著他,眉歡眼笑道,“南逍遙洲有太阿劍閣的南宗,我和小姐以後可能會去的,到時候,就陪你返鄉探親!”
“行!”某人毫不猶豫的點頭,物種身份秒變。
……
當初,在龍泉渡整裝待發的趙戎,其實要選擇的是那條歸鄉的路,一路南下,去見識見識南逍遙洲的俠氣與劍氣。
然而因為那枚埋在孃親墓前的玉佩勾起的記憶,臨行前,猶豫了。
最後,他懷著對青君的些許愧疚,加上了卻一因果的自我說服,猶猶豫豫的轉身北上了。
然後就認識了三變,救下了小小,幫助了文若……也牽起了青君的手。
這枚銀牌,是一切最開始的時候的事物。
趙戎此時站在夜風中的屋頂,目送羅袖尋找的背影遠去,送走一位和他當初一樣想要經歷未知與有趣的女子,再回首當初,不免有些欷歔。
在最開始時,他似乎只是在兩條同樣無奇的道路上,選擇一條,當時哪裡知道隨後便是此去經年,命運徹底不同了。
之前這枚銀牌留在身上,趙戎其實心裡一直有些若有若無的念想,畢竟這代表著曾經未選擇的第二條路。
現如今,他將銀牌贈人,也算是對曾經的自己告別,不再猶豫或回望,認認真真的直面現在了。
“小芊兒。”趙戎忽道。
“嗯。”她鼻音輕輕。
“你戎兒哥我……真是太他孃的機智了,在選擇道路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趙戎感慨萬千。
“……唔,此話怎講。”趙芊兒歪頭看著他。
“我贏麻了都。”趙戎笑了笑,又認真道:“當初在龍泉渡下定決心選擇北上尋你們,我不後悔。老婆孩子熱炕頭,咱們老趙家現在就剩下中間那一個沒集齊了,哎,你和青君要加把勁啊。”
小芊兒瞅著他,似笑非笑,“到底是誰應該加把勁?戎兒哥你再仔細想想。”
“…………咳咳。”
大意了啊,趙戎輕咳一聲,略過了這個不易討論的話題,然後瞪了一眼和他玩內涵的小丫頭……你給我等著趙芊兒趙小柴!總有讓你哭著喊著說不要的時候,到時候可別求饒,什麼二字並重復的刺激稱謂都從小嘴裡哭出來了……
趙芊兒機敏的踮腳,把趙戎鼻子一捏,眯眼打量著他的神情。
“你……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情?”
她小臉狐疑。
趙戎皺眉搖頭,“瞎說什麼呢,你個臭丫頭,越來越疑神疑鬼的了,呵,女人,真是懶得理你們。”
“行吧,不過你可不準亂想哈。”小芊兒哼哼兩聲,小狐狸似的桃花眼輕眯,一眨不眨的瞧著他。“在夢裡也不準欺負芊兒。不然,咬你。”
趙戎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