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抑武停了停,兩手搓了搓,似乎是有些手癢癢。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瞄準了屋內一角的那隻小掃把。
不過眼下週圍這麼多人看著,又不是和趙戎獨處。
發揮男人的快樂——舞長硬棍子,似乎十分的羞恥。
顧抑武只好作罷,繼續笑道:
“這個獨孤皇太后可不簡單,看起來十分敏銳聰慧,而且還擅長借勢,特別是咱們儒家儒生們的勢。”
“在大離先帝的靈堂之上,可謂是做足了秀。子瑜,說真的,我倒是不相信一個懵懂年紀的稚童會有親人離世的確切概念,會在棺前痛哭流涕的暈死過去。”
“還有這個獨孤皇太后,三天不吃不喝絕食倒應該是真的,但是要說她是真憔悴還是假憔悴……”
他話語頓了頓,搖了搖頭。
包廂內的不少正義堂學子們對視點頭。
“不過,這至純至親至孝的事情,世俗的百姓們就是吃這一套,朝野的儒生官員們也都認可這種行為。”
“對於百姓而言,這是帝王家也與尋常百姓家一樣講人情味的表現,如此注重親情孝道的人,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吧,況且小太子和獨孤皇后哪裡壞了?”
顧抑武學著普通百姓們的空氣,‘認真’道:
“小太子年幼喪父如此可憐,獨孤皇后賢惠守節,心底善良,善待百姓,建立的樂坊司也拯救了萬千離女,如此月宮玄女似的人兒,失去了家中的頂樑柱,柔柔弱弱,獨木難支。”
“哎,先帝留下的這一對孤兒寡母,面對這一份偌大的‘家業’,和隨時可能跳出來強分‘家產’的惡人,這可如何是好?”
魁梧漢子一笑。
“對於朝野內外的儒生們而言,最重要的,是幼帝和皇太后這一番行為所傳播出的資訊。”
“那就是一定會繼續延續大離先帝崇儒的政策,遵守以前約定好的遊戲規則,以禮教治國,孝道為先。”
站在趙戎身旁候著的趙芊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回憶。
她轉頭,為大離朝堂上的這對孤兒寡母道了句公道話。
“說的有道理。不過,咱們身為局外人確實可以看的很通透,瞧見一些人為的痕跡,但若是置身其中,設身處地的站在這個女子的角度去想想,這位獨孤皇太后確實也值得理解同情。”
趙芊兒搖了搖頭,“而且說不定人家真的是對那個大離先帝有感情呢,想要守住這李氏江山。”
“只是現如今只剩餘她們這一對孤兒寡母,周圍群狼環視,也只好努力謀劃自保,作秀也無可厚非,否則估計要與小太子一起,被吃的骨頭也不剩下一個。”
顧抑武聞言一愣,點頭認同道:
“趙小仙子說的有道理。咱們這一路走來,也是聽到了不少事情。”
“整個大離百姓都很愛戴擁護這位獨孤皇太后,大離之前的很多仁政、善政都是她推行的,也經常在大離先帝面前或提出規勸,或為臣子求情,有母儀天下之鳳儀。”
“現在她垂簾聽政,也是大離朝堂內外皆服的。”
顧抑武忽然灑笑,朝趙戎道:
“子瑜,這個獨孤皇太后除了賢惠秉禮之外,聽說還是大離公認的第一美人,最美的細腰,風華絕代。特別是她舞姿,聽說絕美輕盈,傳聞可在池塘荷葉浮萍上起舞。”
“都說離地女子善舞細腰,而這位獨孤皇太后的纖腰舞姿,冠絕大離,如此美人兒,大離民間的百姓都說她是九天月宮下凡的仙女,山上人也道她是血統極為純正,接近離地先民的離女。”
“只是可惜現如今她鳳冠盛妝,高座捲簾龍椅,已經無人有資格能夠目睹。哎,也是一樁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