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頓了頓,又道:
“很難不認出來。小姐和丫鬟,一對主僕都是逍遙府劍仙胚子,都是被天涯劍閣預定了的美人兒,這在太清府內外已經很出名了,與那位有個侍女師姐的計乾一一樣。”
“特別是弟妹趙靈妃,雖然平日裡獨來獨往,難得一見,但卻是力壓同屆所有男子包括那個計乾一一頭的女子天驕、清冷仙子。喜歡白衣青衣,有秋水長眸與淚痣的絕色伊人,對男子冷清不假辭色……這要是都認不出來。”
陽無為無奈道:“很難的好不好。”
縱是臉皮不薄的趙戎,聽到師兄嘴裡讚歎的青君,也不禁老臉一紅。
他突然想起了昨夜貴妃榻上練習口訣時支支吾吾吐詞不清的娘子。
她柔順烏亮的青絲,為了方便,隨意系成了高高的馬尾。
黑暗之中,逐漸雜亂的雲鬢,光潔飽滿的額頭,滾燙的紅頰,為了遷就夫君,正昂著螓首,秋水長眸微微上翻,從下而上的一眨不眨看著他,與其對視。趙戎低頭看去,是娘子精緻尖巧的俏臉,那時那刻,秋眸之下,是楚楚可憐的顫動的淡褐色淚痣,是笨拙的嬌豔朱唇,是朱唇皓齒旁忙碌輔助的軟弱無骨的白皙素手,有時候他還會忍不住用力按壓一下青君螓首。
於是便又是……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咳咳,青君真…真有這麼高不可攀嗎?
趙戎心虛的同時,心裡有些疑惑,不過此時在陽無為面前,明顯不是問出口的時候。
這些夫妻之間的閨中房趣事,也不足與外人道也。
或許在陽無為等無數外人的眼裡,青君是高冷的仙子神女,如青蓮般可遠觀不可褻玩。
但是具體如何,估計也只有趙戎這個竹馬伕君知道並體會的到了。
他也肯定不會在外人面前拆娘子的臺,維護她還來不及呢。
巴不得所有男子都敬她畏她,不敢靠近,只有趙戎才知道青君的好與柔,敢去膽大妄為的牽起她的手,摟進懷裡。
於是趙戎點了點頭,萬分贊同道:“陽師兄說的對,很有道理。”
陽無為感覺這位師弟面色有些古怪,剛剛好像還走神了。
他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趙戎,想了想剛剛說過的話,感覺沒什麼不妥,這位低調的趙仙子確實名氣極大,身邊的侍女趙芊兒亦是如此。
陽無為搖了搖頭,拋之腦後。
他和趙戎並肩,一起注視著樓下,安靜了會兒。
某一刻,這個儒雅青年微笑道:“如此年輕的浩然境女子劍修,確實驚豔。”
趙戎有些乏味了,準備告辭,他垂目,隨口應了句,“嗯。”
下一秒,儒雅青年突然道:“師弟,你說若是讓她直升天志境,是不是更加驚豔,前途無量?”
趙戎眉頭一凝。
轉頭看向這位微笑的讀書種子,“師兄……是何意思?”
陽無為慢悠悠的從袖子中,摸出了一本古籍,曲指翻到了某一頁,捻起一枚夾在書頁中的書籤模樣的玉質薄片。
秋日的陽光中。
儒雅青年消瘦的兩指間,捻起的這枚泛著乳白光華的玉片上,刻著一個古樸的隸字。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