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輕輕眯眼道:“學館也沒有規定一定要穿……”
孟正君打斷道:
“學規改了。新學規自今日起開始執行,墨池學子除休沐日或大型祭祀慶典身著禮服外,只要身處學館內,就必須穿學子青衿,違令者記過一次……”
她微抬下巴,緩緩道來。
“一次記過,罰抄《林麓書院揭示》百遍;二次記過,承擔學館後山三日雜務;三次記過,戒堂禁閉思過一個月;事不過三,過三……逐出學館!”
率性堂外停步的學子們沒,面面相覷。
趙戎輕輕點頭,“所以學正先生,我這算已經違例一次了?”
孟正君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扭身準備離去,丟下一句。
“罰抄稿三日後交去司禮堂。”
趙戎忽道:“孟學正,請留步。”
孟正君腳步微微一頓,側臉,“汝有何事?”
趙戎低頭,整了整右手的袖子。
他斂目,輕聲道:“違背學規,在下甘願受罰,不過學正大人竟然是改了新學規,總得留一份下來。”
趙戎抬頭一笑。
“在下愚鈍,想拿回去學習學習。所以,學正大人應該能滿足在下這點微薄請求吧。嗯,應該不會是玩山下小國‘法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那老掉牙的一套吧?”
孟正君靜了靜,轉頭看了他眼。
她頷首,“當然可以。”
然後便隨手拋來一本嶄新的學冊,隨後轉身離去了。
趙戎接過,收起。
他抬目看著孟正君離去的背影,默然不語。
很明顯,這個嚴肅古板的女子在隱隱針對他。
而且是在玩真的,想讓他出局的那種。
孟正君八成覺得他是墨池學館和林麓書院的汙點。
就像白牆上的汙漬,既然不能‘改過自新’的重新粉刷清白,那就直接扣除、抹去。
先不說什麼能不能順利在墨池學館結業,現在是要時刻預防被她吹毛求疵的找到機會,革除學籍。
趙戎忍不住凝眉。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現在倒好,他這個小小學子,直接是被掌管六堂風紀的學館學正盯上了。
趙戎摸了摸袖子裡的新學規,忽笑搖頭。
呵,何德何能,能讓您專門改學規。
至於嗎?
哦,原來是急了,那沒事了。
他抄著手,轉身和好友們一起走進了率性堂。
途徑某人座位時,趙戎不禁瞧了眼吳佩良,
與孟正君相比,他突然覺得吳佩良的面目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嗯,這個角度看,還挺眉清目秀的。
剛剛門外發生之事,學堂內的人都大致知曉。
吳佩良正對趙戎被記一次過,而眉飛色舞的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