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又忽道:“顧兄,你確定這個山水畫夢,只能一個人進?不會遇見其他食果之人?”
語落,他微微皺眉,因為想到了魚懷瑾。
當時她和他一起取走了,韓文復手上僅存的那對墨心朱果。
趙戎覺得,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昨夜那個古怪的水墨夢境,為何會有他從未見過的景、物、人在其中。
所以說,這個水墨畫夢,是我與魚懷瑾那傢伙一起的?
異床同夢?
只是,趙戎還沒來得及發散思維的多想,顧抑武就語氣肯定的開口了。
“只能一人的。”
他搖了搖頭。
“對修行之人而言,夢境本就玄妙異常,與奧妙萬千的心湖之水有關。”
顧抑武語氣認真道:“不說探索其玄妙,這應該是高階的前輩修士們的領域,我們這些年輕修士,對其是十分重視與保護的,哪裡容得與他人共處一夢?”
趙戎眼眸收斂,輕輕點頭。
身前這個身材高大的正義堂學子話語不停。
“試象一下,心湖之水,涉及到了我們修士的所思所想,與過往的記憶,藏著數不清的秘密,而夢境又是以它為養料滋長誕生,就像心湖湖面的泡沫。若是與人同夢……”
“輕則被窺見隱私秘密,重則……甚至會被影響心神思緒,甚至改變性格善惡,波及太深遠了,聽說山上修真界,有些大能擁有神通手段,可以借夢境為突破口,侵染他人心湖之水。”
他緩緩搖頭,看著趙戎,倒吸了一口氣。
“所以咱們這些山腳下的小修士們,還是少入夢為妙,嗯,而且修行、讀書、功課,咱們有這麼多事情要做,沒事就別睡覺了,而且怎麼睡得著!”
聽著顧抑武的話語突然勵志起來,趙戎唇角輕扯。
顧抑武開了個玩笑後,拍了拍喜歡給他們佈置一大堆功課的‘趙先生’的肩膀。
“那枚墨心朱果雖然稀奇,但也不是那種能讓人共夢的神物,趙兄勿要多想,對了,那個山水夢,你是不是也進了?怎麼樣,趙兄覺得有無樂趣。”
趙戎回過神來,斂目輕笑:“還行,之前不知道,還以為有什麼古怪呢。”
顧抑武也笑了。
趙戎想了想,還準備再問。
顧抑武突然問道:“趙兄,你是不是夢到其他人了?”
趙戎身子一頓。
顧抑武看著他。
二人之間氣氛略微沉默。
只是下一秒,趙戎便立馬動了。
他笑著點頭:“確實夢到了,實不相瞞,在下夢見了顧兄,哎,應該是白天裡經常唸叨的原因吧,夢裡顧兄也在,還挺精神的。”
說著,趙戎抬起手,輕柔的覆蓋在了顧抑武搭他肩膀的手背上。
正義堂外面,兩個大男人深情對視,手覆蓋著手。
顧抑武肩膀微抖,打了個冷顫。
他趕忙把手抽出,丟下一句話,匆忙逃回了學堂內。
“哈哈,趙兄真會開玩笑。”
趙戎失笑看著顧抑武離去。
某一刻,趙戎拍了拍手,微笑轉頭,看了眼修道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