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到底為何塞給他肚兜?
是昨日上午“喂粥”後,聽到他說難受,又提了夜裡讀書想喝熱水之事,才臨時決定的。
還是……看見他的心湖所想,洞察了那些“念頭”!
因為這這些包含了“小小之事”的念頭之中,近來的兩個心心念唸的。
一個是給魚懷瑾記賬。
一個,便是喝蜂蜜水已經解不了太多渴了,想要向青君好好請教下她織秋衣的針線女紅,想要青君像小小那樣,為他素手丈量,織一件大小合適的暖和秋衣……
趙戎很像給自己一巴掌,淨想些有的沒的,結果現在好了,青君將給他禦寒解渴的“秋衣”送來了,他又心神失守的連衝脈都出問題了,現在拿著“秋衣”乾瞪眼。
青君這究竟是何意?
是洞察了那個包含了小小的念頭,特意將肚兜送了來,隱隱給他的警告?
還是真的沒想那麼多的體貼行為?
突然,正在聚眉思索的趙戎,牙齒一咬,只覺得腰間有一陣鑽心得疼痛襲來,下一秒便遍及全身。
與此同時,雙腿麻木打擺,腰痠背痛之感一齊湧現身上。
這是剛剛衝擊“帶脈”失敗,先天元氣反噬的後遺症。
“嘶……”
趙戎倒吸一口涼氣。
————
第二日清晨,鳥聲如洗。
東籬小築,東角的竹欄籬笆處,賈騰鷹正彎著腰,手拿著瓢子,舀著水缸裡儲存的雨水,澆灑秋菊。
咚咚咚————
賈騰鷹放下瓢子,轉身去開啟了院門。
只見門外站著範玉樹,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手把玩著腰間的鏤空玉葫蘆。
範玉樹回過頭,視線越過賈騰鷹的肩膀,瞧了瞧院子內,輕咦一聲,“範兄,子瑜兄呢?他往日這個時候不是早就該起床了嗎。”
賈騰鷹撓了撓頭,“不知道,今日未見他早起,好像還在房內。”
正在這時。
吱呀——
北屋的房門被人從內推開。
範玉樹和賈騰鷹一起回頭,旋即一愣,只見趙戎就像掛著秋日早晨的白霜,一臉的蒼白,他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房門,抬腳跨了出來。
趙戎微微喘著氣道:“玉樹兄,騰鷹兄,晨安。”
範玉樹見狀,眉頭頓皺,他長嘆一聲,跺腳捶拳:
“子瑜啊子瑜,弟妹才剛走,你就,你就……唉,做事要節制一點啊。”
趙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