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他,他現的鬼點子這麼多……
“呸,”趙靈妃螓首一偏,輕啐了口,旋即回過頭來,板著臉瞪著趙戎,眼眸滿是嗔意。
她語氣認真道:
“戎兒哥,不準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準想。”
趙戎眨眼,“我娘子的都不行,又不是別人。”
“不行,不可以在腦子裡亂……亂想我做奇……奇奇怪怪的事,不可以。”趙靈妃那雙原本狹長的秋水長眸瞪大,氣勢很足,但是吐詞卻結結巴巴的。
“我就想想,又不真做,青君,你怎麼連我想什麼都管?太沒道理了。”
趙靈妃長長的睫毛刷了下清亮的眼眸,旋即,她語氣兇巴巴的,難得嬌橫起來,“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我的,全是我的,我說不能想,就不能想,夫君要聽話,大白天的,別想……別想關於妾身的奇怪的事。”
趙戎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細瞧著這個難得露出不講理的一面的青君,心裡有些新奇。
因為在他印象中的青君,小時候是柔弱嫻靜在他面前乖巧的,如今長大後,也因為沒人保護,自強堅強起來,變得冷清與生人勿近,總體還是理性講道理的。
只是,趙戎所不知道的是,再理性高冷的女子,一旦墜入愛河,依偎在戀人的懷中,都會變得“不講理起來”,什麼小女孩子脾氣,都可能撒,但也只對他撒。
對別人依舊禮貌且講道理。
是的,就是如此不公平的區別對待。
可是,對某些女子而言,這一生,也只會對那麼一個人“區別對待”了,是的,一個人,即是初戀。
而趙靈妃更甚,小小的芳心,早早的便塞滿了一人。
此生此世,初戀即使終戀。
從總角到及弁,從青絲到白髮。
有他即可,從一而終。
因此,在當初以為被負,以為趙戎不要了她後。
趙靈妃才會劍心崩碎,心死如灰。
而如今,千辛萬苦,曲曲折折,離離分分之後,趙戎又重新住進了她的心,漸漸開始將這顆千瘡百孔的心,修修補補。
宛如春風再次拂過荒涼的大地,勃發萬物。
只是,這間原本搖搖欲墜,風雨飄零的“屋子”,趙戎進去後,再想從中出來,那便不再是碎半顆劍心的事情了,而是屋倒樓塌,玉石俱焚,甚至……只存一人。
此時此刻,在這座周圍人少的湖畔小亭內,趙靈妃在從竹馬終於變成了夫君的趙戎面前,由一個原先清冷高傲的白蓮仙子,變成了蠻橫無禮的嬌蠻女孩。
她的柔順嫻靜,她的嬌憨可人,她的傲嬌蠻橫,都只會對他一個人。
“你心裡也不準想,關於我的奇怪的事!”
趙靈妃微微鼓著嘴,紅唇輕嘟的盯著趙戎,想要夫君聽話。
同時,她還神識一刻不停的留意著周圍,見無人打擾,趙靈妃略微放下心來,在別人面前,要絕對以夫君為尊,維護夫君的面子,這是她自那次在暖溪雅集上的任性後,在心中定下的不能逾越的紅線。
而此刻無人,和戎兒哥私下相處,那便可以偶爾“任性”些了,而且……是時候要練一練柳姨教她的“御夫之術”了。
當初,趙靈妃還待字閨中,柳姨也還在世,她剛剛與趙戎訂婚,相比於自家的兒媳,柳姨更把她當做親女兒看待,對她言傳身教,並且一點也不擔憂以後的兒子會不會夫綱不振,在她這個“親女兒”的裙下遭殃。
那時候,柳姨在閨房之中,悄悄的教過她如何駕馭戎兒哥,那些言語讓趙靈妃現在都記憶猶新,比如“男子不管年齡大小,其實都是個孩子,就像現在的戎兒,平時是要寵,但是適當時也要敲打敲打,特別是有一些奇怪的苗頭要冒出來的時候,不過,敲打你手段要剛柔並濟,掌握一個合適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