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眾人皆進了率性堂後,趙戎和賈騰鷹並肩走在最後面入堂。
趙戎瞥了眼旁邊的同伴,似乎是因為剛剛逃過了某一大劫,他正
一邊手上把玩腰間的白玉縷空玉葫蘆,一邊哼著小調,神色輕鬆。
趙戎又稍微留意了眼範玉樹手裡的小物件,這枚精緻小巧的玉葫蘆,他見範玉樹時常掛在腰間。
趙戎還記得之前範玉樹說過他的家族是某個山上大商號的東家,平日裡一些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華貴裝飾,倒也符合他這種二世祖的身份,不過範玉樹具體在身後那個大家族中處境如何,趙戎也沒有問過,就像範玉樹也從來不問他的家世一樣。
趙戎偏頭,笑容真誠道:“玉樹兄豔福不淺啊,已經有了未婚妻葉姑娘了,現在又多了個佳人青睞,糾纏不已。”
範玉樹面色一滯,手把玉葫蘆往下丟,沒好氣道:“子瑜兄要是羨慕,趕緊搶去,讓她纏著你去,歡迎歡迎,你知道我在去太清四府前的一個月是怎麼過的嗎?這個魚懷瑾就是個神經病!”
他對趙戎大倒苦水。
“入學考核甲等第一就了不起?學堂學長不就是做做樣子,位置高些嗎,具體一些事不還是學館的學正、司業先生們來管,看看其他堂的學長,修道堂、正義堂、誠心堂……有一個算一個,哪個像她這樣,什麼都管,學正、司業們管的,她管,不管的,她也管,把我們率性堂弄的和欠管教的小孩子私塾一樣!就差放個屁都要向她報備了,對了,報備前還要行個禮。”
一想到自己之後的遭遇,範玉樹越說越來氣,不過罵娘之前,他還是瞧了眼門內,見除了趙戎外,應該沒人聽到。
範玉樹捶腿道:“這娘們腦子簡直秀逗了!”
趙戎聞言,忍俊不禁,他正色,一本正經道:
“玉樹兄說的對,是極,要我我就忍不了,這氣我們不受……對了,這話你當著她面和她說過嗎,我覺得還是直接攤牌的好,我這就帶你去找魚懷瑾,再和她說一遍,你記得醞釀下情緒,剛剛買個神情動作就很好。”
範玉樹:“…………”
趙戎悶頭就要往裡面走,範玉樹呆立片刻,嗖的一下,立馬將手戳了出去,死死的拉住了趙戎。
“唉唉,別別別,子瑜,這娘們確實刻板無趣該罵,但畢竟也是個女子不是嗎,還是要給些臉面的。”
趙戎嘴角一勾,點了點頭,“玉樹真是善解人意,考慮周到。”
範玉樹輕咳一聲。
趙戎想了想,忽道:“這個魚懷瑾到底是什麼來歷?玉樹兄知不知道。”
範玉樹微微一愣,沉默了幾息,抬目,語氣輕輕。
“我只知道,她是跟著某個書院先生一起,今年剛來的書院,應該是個洲外人士。”
趙戎輕輕點頭。
範玉樹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本想再和趙戎吐槽幾句自己在“逃去”太清四府之前的悲慘生活,告訴他有些該注意的地方千萬別招惹到了魚懷瑾。
結果,範玉樹忽然間話語一頓,腦海裡閃過剛剛趙戎與魚懷瑾的見面情形,咳咳,好像有點可能啊,那個,對不住了,子瑜兄……
範玉樹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看了眼趙戎。
隨後,二人一起進入了率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