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個女子,其實從前不是這般的,幼時的天真爛漫是因為有人將她護在身後,如今的稟然不可犯則是因為她必須自己走到前面去保護身後的人,必須堅強自立起來。
想到這,趙戎抿嘴不語。
青君變了嗎,變了,但也沒變,她心中依然藏著一個爛漫無邪的小女孩,但卻只有在竹馬面前,才會從青君心底腳步歡快的奔跑出來。
她永遠是他的爛漫青梅。
趙戎回神,沒有接劍靈的話,他偏頭端詳著這枚無柄小劍,不久前的暖溪雅集,青君用它銜一點白光勾勒法陣的畫面讓他印象深刻。
歸又語氣調侃道:“你說,你這娘子要是知道要找的賊人就在眼前她毫無戒心的心上人心湖裡,她會是什麼反應?有趣,趙大公子,要不和她說說吧,看她還敢不敢給本座這麼橫。”
趙戎嘴角一扯,懶得搭理它。
歸剛從那個無聊的夢中醒來,覺得甚是無聊,興致匆匆的想要激趙戎拌嘴,卻見趙戎不敢搭話,只好默默嘆息一句又到頂峰了嗎果然寂寞,隨後,它順著他視野看去,察覺到了趙戎的關注點。
歸來了性質,話語悠悠。
“這應該是你娘子本命飛劍的配劍,劍修本命飛劍的修煉過程,一句話概括就是化虛為實再化實為虛,她目前就是在化虛為實的階段,為心湖中的本命飛劍鍛造實體飛劍,這柄小劍應當就是了。”
它想了想,“上回那個叫江什麼的,他的那柄寒蟬也是,並且看起來不錯,不過你娘子的這柄瞧著好像還沒有鍛造圓滿,缺一些主要的劍身材料,目前只是個大致的飛劍胚子,馬馬虎虎……趙戎,你可知玄黃界品秩最高的那幾柄配劍分別是哪些,給你一個提示,選帝侯……”
聽到歸又自顧自的侃侃而談起來,趙戎無語,不愧是你啊歸,十句話,三句毒舌,三句陰陽,三句裝逼,還有一句是又毒舌又陰陽又裝逼。
“戎兒哥,那人在哪?”
趙靈妃神識掃過周遭二十丈,沒有找到絲毫異常,她凝起眉頭,心神一動。
無柄小劍微顫,溢位了更多的光暈。
趙靈妃準備再擴大範圍。
可是,還沒等她來得及動作,便感覺腰間傳來一股蠻力,趙靈妃一怔,沒有反抗,順著戎兒哥的力氣身子重新貼在了他身上。
趙戎將青君用力摟入懷裡,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眨眼道:“剛剛出現了些幻聽,原來是一隻蒼蠅在嗡嗡叫,現在沒事了。”
“蒼蠅?”
趙靈妃低聲細語,俏臉上的寒冰被他的溫暖目光消融。
她眉頭微松,但依舊目露疑惑的看了眼周圍,與此同時,趙靈妃察覺到了夫君打量飛劍的目光,便對他輕柔道了句。
“它叫紅妝。”
青梅的紅妝。
趙戎不理會心湖中某個劍靈的強烈抗議與炸毛怒斥,他看了眼還在溢位光暈的紅妝,對娘子淡淡道:“收起來。”
“嗯。”
趙靈妃眉間還殘餘一點惑色,但仍舊聽話的第一時間收起了飛劍,
趙戎一笑,隨即也不給趙靈妃繼續多想的時間,他身子前傾低頭,又噙住了她唇。
給青君倒蜂蜜水喝。
趙戎一心二用,一邊引導著青君自己主動,一邊在心湖出聲。
“你什麼時候醒的?”
歸知道他擔心什麼,它安慰道:“趙大公子不必擔心,你們剛剛的那些破事……本座全看見了,你們就不能聲音小點嗎?”
趙戎:“…………”
歸見他吃癟,笑了笑。
它其實在趙戎和趙靈妃一起剛進入南辭精舍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當時歸見趙戎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兒子的食堂看,便冷笑著沒有出聲,心想著要好好看看這個好色之徒還能整出什麼新花樣來。
以前趙戎每回與那隻它總覺得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是何古怪的笨狐妖鑽被窩時,總是帶著抹額,使歸只能聽到一點奇怪聲響,無法用批判的目光去審視這對狗男女,這讓它很是不爽,只好遮蔽耳識,也不去聽了。
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趁趙戎不注意,殺他個措手不及,對,沒錯,是為了殺他個措手不及,歸當然不是為了看什麼無聊的活春宮,它都嫌趙戎汙了它的眼。
歸是想在“關鍵時刻”嚇一嚇趙戎,就像剛剛一樣,效果就很不錯,只可惜趙靈妃有些矜持沒有讓他進閨房喝杯熱茶,二人只是在外面喝蜂蜜水。
否則,它若是能在某個對於趙戎來說無比“關鍵”的時刻,突然出聲,嚇的他哆嗦不出來,那場面定然無比精彩,能讓歸極度舒適,為天下的女子除去一害,它這也算是再次造福玄黃界了。
只是可惜,這十分有趣之事沒有發生,並且在路上,歸還湊巧聽到了趙戎突然向趙靈妃坦白“無為”紫氣的事情,與趙戎的那些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