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對她而言是在浪費時間,並且索然無味。
不過……
若是與那人一起,想想便感覺睡覺似乎也變得有趣了……唔,你要是敢夜裡在被子裡亂動,我就……我就踢你,咯咯咯……
趙靈妃甚至有些不想去見他了,就想著這樣天天收他的情書,讓他心裡天天絞盡腦汁的記掛著她,給她寫情話。
不過,這也只是腦海中一霎那便閃過的思緒罷了……
趙靈妃回過神來,將曲起的雙腿優雅的放下了椅子,光著的雪白小腳丫踩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她取出一隻細長羊毫,筆管潔白,開始研磨。
趙靈妃一襲白衣,赤腳站在書桌前,一手抓起執筆的另一手寬大的袖子,露出了一截藕臂。
她凝神緩緩下筆。
在趙戎寄來的那些信箋上,除了他寫的“顏體”楷書外,還有一列列小楷,字型娟秀柔美,卻又隱隱帶著一股端莊嚴謹的筆風。
竟與趙戎的“顏體”相似,但是一看就是剛剛開始模仿不久,並未得其神意,只是笨拙的臨摹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小凱楷主人的努力。
而每封情書上,小楷的內容,都與那封情書相關。
例如,那句“你好哇!趙靈妃”所在的情書上。
趙靈妃便在一旁回了句:“你好呀,趙子瑜。”
而那句“紙短情長,執筆覺得甚是愛你”的一旁。
她則是認真寫了一句:“閉眼也覺得甚是想你。”
而關於其它的情書,皆有。
趙戎:“下雪的時候,我想與你一起出去走走,你若冷,我就揉著你的手,給你吹著暖,在風雪中,走著走著,就能白了頭。”
趙靈妃:“我,我也給你揉,為你吹,但是不准你白頭。”
趙戎:“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了你,於千萬年之中,光陰的廣袤長河裡,沒有晚一步,也沒有早一步,我們遇見了,你是青梅,我是竹馬——你好呀,你也在。”
趙靈妃:“我一直在,你不許走。”
而對於趙戎的那些賣乖的話……
趙戎:“趙靈妃,我腰痛。”
趙靈妃:“趙子瑜,我牙癢,借你的胳膊給我磨牙。”
趙戎:“和你商量個事,青君,以後別舔嘴唇,瞧著水嫩水嫩的,我想咬你。”
趙靈妃:“你敢,我也咬你。”
趙戎:“看見明月我便不能自己,而你就是明月,於是,所以,嗯,青君你懂我意思吧?”
趙靈妃:“不懂。”
趙戎:“娘子,你睡覺踢不踢人?”
趙靈妃:“踢。”
而對於今天收到的這封信:
“小娘子,我限你三息之內出現在夫君面前,否則,哼哼,否則我還舔你。”
趙靈妃歪頭想了想,眯著眼,一筆一劃寫了個“夫君胡說八道”上去……
而對於那些趙戎寫的詩詞絕句,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怎麼對,於是就工工整整的將趙戎的絕句抄了一邊上去,就在趙戎的字旁。
特別是第二封情書上那一句“我欲與君相知”,她也不知抄了多少遍,甚至那張信箋上還有一些點滴的溼潤痕跡……
不只是你每日辛苦寫情書給我,我也在給你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