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世界也有聊齋啦。
他笑著搖了搖頭,把書放回書架,準備付賬離去。
“嘿嘿~”
一道笑聲從書架另一側傳來,聲音極小,但他還是聽見了。
趙戎循聲,透過書架空格看去。
書架另一邊,和自己相對的位置正站著一個年輕的白面書生。
只見他俊美異常,眼眸黑白分明,目光炯炯,手裡捧著一本翻開的書,捧書的手在深藍色書封的映襯下,白皙如雪。
此刻他正神采奕奕地讀著書,嘴角輕輕彎起。
趙戎瞥了眼白面書生手裡的書封。
嘴角抽了抽。
這書還真有人看?
瞧見他此刻又在“傻笑”,趙戎目光不免又帶上了一點關愛。
或許是趙戎盯得太久了,白面書生突然抬起頭來。
發現趙戎正隔著一個書架看他,他連忙收起表情,然後狠狠地剮了趙戎一眼。
趙戎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移開了目光,再回過頭,白面書生已經不在原地。
轉頭望去,那俊俏書生拿著幾本書去櫃檯結賬了,只是他明明是束髮青衫,可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
趙戎突然感到了一陣惡寒。
……
趙戎帶著字帖和書返回了靖南公爵府。
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趙戎碰到了趙靈妃的二哥——趙括。
趙括面露尷尬,想和趙戎解釋點什麼,因為他透過這幾天趙戎對他的態度,猜到了趙戎知道他洩了密。
只是趙戎並未理他,拱了拱手便交錯離去。
或許他有自己的理由,但趙戎不想聽,反正自己馬上要走了,不想再和公爵府有太多牽扯。
回到房內,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趙戎自嘲一笑。
現在自己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他把字帖和書丟在書桌上,轉身去開啟了屋內一個不起眼的衣櫃,從角落翻出了一隻木箱。
他開啟木箱,取出箱內的所有物件擺在桌上。
一隻翡翠玉鐲。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說是趙靈妃小時候就很眼饞它了,只是她一直沒給,她叫趙戎成親後再送給趙靈妃。
兩份路引,一新一舊。新的那份是他之前託趙括為他辦的,也是他以後遊歷時需要用到的。舊的那個是母親留下的,這份路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印章,除了最後一個是大楚王朝的官印,其它的趙戎皆不認識,但他能體會到母親當初的遊歷之遠。
值得注意的是發行這份舊路引的是一個叫大晉的國家,這也很可能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的家鄉。
一枚不知材質的古樸令牌。母親留下的,上面用小篆刻著一個夢字,不知用途。
一把精緻短劍。是母親送給他的。此劍的劍柄上配有劍穗,可稱之為“文劍”,劍有君子之德,書生佩劍,意味著尊貴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他把玩了一下,發現這把文劍很是鋒利,並不只是風雅的佩飾,他準備貼身攜帶用來防身。
一枚玄牌和一枚銀牌。這是趙括幫他購買的山上渡船的船票信物,玄牌對應的渡船是從大楚去往望闕洲最南端的離火國,銀牌則是在離火國出發的那艘跨洲渡船的信物。
聽趙括說前面那艘渡船屬於望闕洲南部的一箇中等仙家勢力——清風閣,而後面那艘跨洲渡船則屬於望闕洲山上屈指可數的幾個大仙家之一——嵬嵬山。
最後就是一些靈石和黃金。靈石是趙括幫他賣掉一些母親遺物後,買完船票剩下的。而黃金是他自己準備的,畢竟大楚銀票在別的國家可不通用,只有黃金才是山下的硬通貨。
這些東西再加上玄鳥玉牌和私印,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全部身家了。
趙戎探手拿起那枚清風閣的玄牌,輕輕把玩,腦海裡想起了當初趙括把東西交給自己時說的話。
清風閣的下一艘渡船將在三月十五左右到達乾京百里之外的龍泉山渡口,切勿錯過。